第三十二章(第2/4頁)

下一秒,我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用手臂搭上,溫暖的氣息從後背貼了上來。五條悟竟然是直接掛了上來,然後貼到我耳朵旁邊,客觀的陳述事實:“你身上好冷啊,不會一直站在露天之中吧?”說完還用臉去接雪花,完後還評論一句:“這雪可真誇張。”

哦……完蛋了,手裏這束花還捧著呢。

不管五條悟問不問我這件事,我都感覺不知道如何作答了。如果他問,我要怎麽回答?如果他不問,那我這顆矯情的心不就不免要失落了嗎?

我一陣目眩,心想剛才怎麽就沒把這玩意兒塞進後備箱裏跟著車子一起送上拖車?

“唔?”五條悟柔軟掉頭發擦著我被夜風吹亂的鬢角,和凍得僵硬的耳朵。窸窸窣窣的發絲讓我冷得失去了知覺的耳朵再度發熱起來,他垂下頭來,這麽一動,接觸面又產生了叫我心中一緊的摩擦。

“……玫瑰?”

感受到身上的重量離開,我握著玫瑰的姿勢也變得不那麽緊巴巴的。

五條悟就這麽直接上手摘下來一片花瓣,捏在手裏觀察,然後笑著看著我說:“難道是送給我的?”

我說:“……不是。”

……真是要窒息了。

我立刻扭頭,就對上大叔看熱鬧的表情,臉上還寫著“果然如此”。

……他是不是還在陷入他奇怪的誤解之中?

不會把五條悟當成是歌舞伎町牛郎了吧?

“是小姐的男朋友?”

我咬著牙微笑,本來想說“是同事”,但異性同事一上來就這麽勾肩搭背,在大叔眼裏鐵定是欲蓋彌彰。一時間弄得我想不到合適的詞了。

除了男朋友、同事、還有什麽?同居人嗎?

但是聽說也有不少會在歌舞伎町和包養的牛郎同居的人……怎麽偏偏會產生誤解的詞匯全都在這一刻出現了?

我自暴自棄了,說:“不是,我只是偶爾會給他做飯吃而已。”

還好這時候車子已經裝載完畢,他們要離開了。而大叔臨走前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就像在說“不要沉迷於牛郎”似的……

“那個大叔怎麽用這麽奇怪的表情看著你?”五條悟莫名其妙的望著拖車離去的位置。

我放棄思考,索性開始胡說八道起來:“……可能是我長得像他女兒,這麽晚又是這麽惡劣的天氣在外面工作,可能是想家裏的孩子了。”

說完,我就抱著玫瑰打算往停車場外面走。

五條悟大步走在旁邊,猛地來了一句:“那個大叔的女兒像你這麽漂亮嗎?”

我被他的直球發言一擊必中,差點腿都軟了,呼吸為之一促,說:“什、你在說什麽啊……”

五條悟這種沒事就蹦出來讓人心顫的話,無論多少次我都感覺習慣不了。

沒有人不喜歡聽到贊美的話,尤其是從自己喜歡的人嘴裏說出來,更是叫人心弦大亂。

我只能轉移話題,避免被他牽著情緒走。

“你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這才過去二十分鐘吧?”

“飛來的。”五條悟言簡潔的作答了,他又掌握了優先權,問道:“在這裏等了多久?”

“我沒算過,好像兩三個小時。”

“保險公司和拖車公司的工作效率也未免太慢了吧?”五條悟說,“也難怪你冷得像剛從冰箱裏撈出來的酸奶盒。”他看向我的耳朵,評價道:“全部是紅色了,比上次看到的時候還要誇張。”

說完,很自然的用手捂上我的耳朵,還用掌心蓋住蹭了兩下。

這不是比上次還要犯規了嗎……

“……好暖和。”

“是吧?”

五條悟似乎很享受這種做法,我走在前面,他就像個大號的背後靈,兩手蓋著我的耳朵跟在我背後,我走幾步他就走幾步,也難為他一雙長腿不能盡情邁開,只能走小碎步。

我耳邊的風被他擋得嚴嚴實實,但他的雙手只能暴露在外了。我終究是不太忍心,伸手覆上他的手背,說:“放下來吧。耳朵已經很暖和了,謝謝你。”

五條悟縮回手,離開前還很好奇的捏了下我的耳垂。已經被他溫暖到回復了知覺的耳朵,感受到他的手指貼著側頸時候摩擦的質感,他完全松手之後,我的躁動才重歸於平靜。

我都已經搞不清我到底是因為什麽暖和起來的了。

“現在回去嗎?”他問我,“還是今天就住在外面?”

我在冷風中縮了縮身子,問他:“明天的工作呢?你早上不是還要去高專嗎?現在已經十二點了……從這裏過去高專很遠的。”

五條悟語氣輕浮的說:“沒關系~沒關系~明天不用去高專,請悠閑的睡到午後再去工作吧~”

“那可不行,我明天早上還得去一趟高專,有工作。”我說,“這倒是有點頭疼了……沒有車的話還是不大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