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 請盯住矢後(第5/5頁)

“有關這些事情幹萬不要對矢後……”

當阿伊子說到這裏時,三人異口同聲地說:“絕對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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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尚未開始,後樂園的燈光球場使人聲鼎沸,擠滿觀眾。這是不正規的連續兩場比賽,當第一場比賽結束時,高山檢察官在走廊偶遇加治屋領隊。

“哎呀,加洽屋先生。”高山說道。

“是高山先生呀!我看到報紙報道啦。原來是潛伏了很久的事情,真可怕啊。”

“不,可怕的是我的職業。我這次是有關於矢後君的事要請你幫忙。一切都了結啦。我雖然不是棒球專家,不過我可以預言,矢後君今後將會面目一新地活躍在棒球場上的。我希望你為矢後君的將來著想。”

“我明白了。我看到他今天的眼神,也正考慮這方面的事。請您聽聽我們的首發陣容吧。”

加治屋領隊說完,朝貯物櫃室那邊走去。

檢察官返回觀眾席。此時正好宣布第二場比賽上院隊的首發名單。檢察官戳一下身邊的笛木時三郎刑警的脅下。場內播音員正好讀到“四號、一壘手、矢後。球衣號碼22”。觀眾席上響起一陣歡呼。

開幕以來,不時以替補擊球手出場的矢後,成績難說達至佳境。打率也勉強在二成。不過,打四號的森山擊球上不去。起用矢後對上院隊而言,是一種賭博。既是賭博的同時,通過報紙廣播得悉遲來的新海清事件真相的四萬名觀眾,對他們來說毫無疑問是極具效果的一著。梅島排在五號轉打外野手。有心人會發現,這個陣容與新海清活著時完全相同,僅僅是由矢後七郎取代了新海清。

“矢後要和阿伊子結婚了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只能說過去已經消滅了吧。我們這一行如果做不到這一點,可能就會因為其黑暗、殘酷、令人絕望而失去了再次理首案件的勇氣了。”

“您後來再見過嵐鐵平嗎?”

“見過。我有一點還不明白:為什麽他那麽執著於手槍。”

“結果呢?”

“嵐這樣說:是新海清使他領教了手槍的魅力。”

“那又是怎麽回事?”

“在中國,新海把自己的手槍借給了替有老婆的自己去沖鋒的嵐鐵平。嵐說那是他當兵以來第一次用手槍射擊。新海清自己使嵐發瘋,自己來解決了事件。你不這樣認為嗎?”

“寫恐嚇信的呢?”

“不知道。”

“用氣槍射擊的呢?”

“可能是田沼。可能是倉島二郎的工作。但是,那些事情已經無所謂了吧。”

“比賽開始啦。”事務官說道。

上院隊無出局地以四壞球上了一壘。二號、三號擊球員出局之後,矢後七郎漂亮地突破了右翼線。看上去是個二壘打的球,矢後繞過二壘沖向三壘。

“他會像新海那樣在那裏倒下嗎?”檢察官驀地一驚。但是,矢後在揚起的塵土中滑進三壘。戴白手套的壘評審員雙手交叉左右揮動。歡呼聲響徹球場。

“請看看矢後七郎吧!”檢察官說道。

“看著哩。”刑警答道。

“在四萬名目擊者面前,矢後七郎奮起啦。”

比賽是上院隊大勝。矢後五次揮棒有三支安打、兩次偷壘,防守方面也有良好表演。他的肩上已沒有任何包袱了。矢後是真真正正的矢後了。

比賽結束了,高山和笛木、松山事務官遠遠望著觀眾從出口處魚貫而出。當觀眾大部分已離開之後,燈光除一座之外都熄滅了,只有記者席上的燈仍亮著。

“去慶祝一下嗎?”刑警說。

“不,”檢察官搖搖頭。“我從今夜起要寫起訴書。我終於有自信把它寫出來。

除此之外,還有對球隊方面說好的論文。是在將新海弄去解剖時說好的。運動員在體力上的極限,精神上的極限,或者這樣的命題更為準確吧。”

“要開始搞清潔了。”當管理員前來打招呼時,三人才慢慢移步離開尚殘留著四萬名觀眾的興奮的看台,擡步朝出口走去。,是我的一個夙願。我從來沒有想過一狠心把他弄死。”

我談淡地回答地說:

“柳君,我和你一樣也覺得他的性格不是能夠自殺的性格。現在的世道和人心中,有一種不能用理性來衡量的東西,那裏有一個深淵在隨時吞噬著人們的生命。讓我們忘掉這些吧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