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殺人想象圖(第3/4頁)

所謂“翌日”又意味著什麽呢?檢察官拿出這個回答是極簡單的。新海如果因精神上的動搖而導致慘敗的話,不是因為他看見了罪案本身,而是因為他讀到了報道該罪案的報紙。

5月20日在下目黑發生罪案,事件應在翌日早報上有報道,但那天沒有比賽。5月3日的代代木案件也是如此。 除此之外,有罪案的翌日,新海精神不振這種因果關系似乎一直持續下去。

但是,這一切都不是偶然的嗎?檢察官再次想道。假如不是偶然的,究竟意味著什麽呢?

深夜,笛木刑警從I町返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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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原卓造此人真不簡單!”笛木剛在檢察官家裏的客廳落座,便這樣說道,“幸虧跑到那裏去看了一看。”

“噢噢。說說這‘不簡單’的內容吧。”高山說道,“從上次說的那件事開始吧。”

“這個麽, 還沒有確切證據。不過,這‘不簡單’裏面,既有他可弄到P的可能性,又有他可分給他人的可能性。”

“好吧,還是從‘不簡單’說起。”

笛木慢悠悠地品嘗過檢察官妻子送來的紅茶之後才說:“這家夥撈起死魚讓其腐爛,我們此前已看見過。但這家夥的生意並非僅此而已。他看來還從鎮上的牛肉店、西餐店、旅館收購豬和牛的骨頭。”

“要骨頭幹什麽?”

“在他的小屋子裏有一口大鍋,放在裏面煮。”

“熬湯麽?”

“不,作肥料。骨頭全部用錘子砸碎。據說是將碎骨熬透,變成糊糊,晾幹使用的。”

“制成肥料出售到哪裏?”

“農戶嘛。我不知他的爛魚和煮成的肥料有何不同,但這家夥為此與很支範圍的農戶發生關系。 因為農戶之中栽培柑桔類的很多,因此他想弄點P到到手根本不成問題。”

“與保原卓造見面了嗎?”

“見過了。”刑警說罷,稍為思索了一下,“這個思路不知是否要當——似乎卓造此人與直接犯罪無關。從人品來看。但是,從結果上看,可以說是嵐鐵平利用了他。”

“那麽說,問題在於阜造和嵐鐵平的交往了。保原香代談過二人是互不相識的……”

“恐怕香代並不知情。卓造本人對我也沒有說認識嵐鐵平。但是,香代逃來東京時,卓造也追來了。恐怕是那時候見過嵐鐵平吧。”

“你為什麽這樣認為?”

“因為最近的阿伊子見過卓造是事實嘛。既然與阿伊子相識,與嵐鐵平有某種關系是很自然的。 我曾想過是否以違反P處理條例的嫌疑搜查其住宅,但又覺得如果拿不出東西反倒壞事——這是我在回來的車上想的。”

“噢。”

“騙騙人將東西弄到手可做一次。如果再來第二次,不是抓住什麽把柄就難成功了。”

“你說誰和誰的事情?”

“卓造認為新海帶走了香代,窩一肚子火趕到東京。嵐鐵平安撫了他,讓他回家。其實那時新海和香代之間什麽也沒有發生。後來嵐鐵平撒了謊,從阜造處弄到了藥物。新海死了。嵐鐵平對卓造說,那是用你的藥來殺的。卓造一下子被抓住了把柄。所以第二次便不難弄到手。——我是隨意想想的。保原卓造的角色,與我的想像倒是挺適合的。”

“噢。”

“您和我上次去見卓造時,我們說,據說你憎恨新海清,他馬上說,新海被人殺掉了嗎?其實,在球場上目睹新海死亡瞬間的四萬目擊者——正確地說,是除您一人之外的四萬目擊者, 都沒有想過是殺人案,而身在I町的卓造竟然問‘被人殺掉了嗎?’,絕非玩笑那麽簡單。”

“你的記憶力很好呀。”高山說道,“但是,I町的收獲,僅僅是那個想象麽?”

“很抱歉,就是這樣了。不過,檢察官先生,我們警方人員見過當事人之後所產生的想象——”

“恐怕, ”高山說道,“你的想法是正確的。在你去I町期間,我弄了這麽個東西。”

高山檢察官將三份表和新海清的擊球成績一覽表擺在笛木刑警面前。

“松山君制作的表此前見過的吧。這邊是新的。這裏還有矢後的來信。”

“我看看。”笛木將這些資料一一仔細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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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木似乎已明白了檢察官的意圖。刑警的手停在表上的8月之處。

B月20日(沒有)8月20日 5-38月21日(沒有)8月21日 4-18月22日 富谷(殺人)8月22日 3-28月23日 千馱谷(殺人)8月23日 3-0(1)8月24日(沒有)8月24日 4-0(3)8月25日(沒有)8月25日 3-0(2)8月26日(沒有)8月26日(休息)8月27日(沒有)8月27日 2—08月28日(沒有)8月28日 5-1(2)8月29日 原宿(恐嚇)8月29日 4-0(2)8月30日(沒有)8月30日(休息)8月31日(沒有)8月 31日 5-0(1)“新海清日記被扯去的,是8月23日和24日。”刑警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