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檢察官的推理(第4/5頁)

“要說繼承的文件,應當是在家庭法院吧。”

“這是一項大發現。明天讓松山去查一查。”

“但是,恐嚇信的筆跡,未必是嵐鐵平的。”

“不錯。的確令人頭疼。我請你去查藥物的事,但即使這一點弄清楚了,假如不能證明新海的死因就是它,就毫無用處。我們所做的,其實是一個個無法依據的旁證而已。”

“哪一條才是正道呢?”笛木嘆道。

“總之,先見見香代吧。”檢察官站起來,剛要上房間時,認出了在大門口等待的單位信使。

“對啦,你可以回去了。你對松山君說,明天到家庭法院去借用新海清的繼承文件。今次的事件就不必對松山君說了。”

“是。那我就回去了。”

“辛苦你啦。”

高山檢察官送走信使之後,走到在客廳等待的保原香代處。高山的妻子拿來一雙檢察官的襪子交給笛木。

“謝謝。”刑警說著接過襪子,穿在腳上,“哈,好高級的襪子哩。”

5

香代是個長得無甚特點的平凡女子。看上去不比其年齡年輕,也不比其年齡老。

臉蛋也不漂亮。總的來看,相貌平平。檢察官發現她的臉龐時不時流露一絲冷冷的表情。

“謝謝你的支持和配合。”檢察官說道。不過,檢察官此時發覺,這個女人頭一次被叫到檢察官的家來便遇上相當驚險的一幕,她倒是不怎麽露出驚懼之色。高山覺得頗有意思。

“以前從他那裏聽說,你近來完全沒有見過卓造了?”檢察官問道。

“沒有見過。”香代很明確。

“我想了解一點以前的情況:你到‘皇冠滴流’來工作時,卓造也參與了嗎?”

“他沒有。”

“就是憑新海清的介紹嗎?”

“是的。”

“那麽,卓造和嵐鐵平相熟嗎?”

“不。”這一次香代仍很明確。

“現在,嵐鐵平和卓造之間,沒有任何聯系嗎?”

“我覺得沒有。”

“是麽?”檢察官有點想不通。

“新海清對我有恩。”香代說,“當我聽笛木先生說新海先生可能是被殺害的時,我就想盡量為你們提供幫助。”

“我明白了。那麽,之後的情況有什麽變化嗎?”

“沒有。只是以前在裏巷曾有直接進出辦公室的入口。而這陣子就釘上木板不能通行了。”

“從何時起?”

“從新海先生剛死不久起吧。”

“那麽說,之前會有人在你看不見的情況下出入辦公室了?”

“是的。”

“現在就不同了。”

“是的。因為原來覺得算不上什麽事,所以就忘記說了。”

“這就有奧妙了。”檢察官說道,“現在出入辦公室的是誰和誰?”

“長岡小姐和田沼先生,以及來往客戶而已。”

“嵐鐵平一直住在店裏?”

“大多數是。因為我下班在前,確切的情況就不知道了。”

“那麽說,店的大門鑰匙?”

“我拿一把,嵐先生有一把。”

“原來如此。”

“我幾乎沒有使用過。早上上班時,大體上是開著門的。”

“你自己接到過有危險東西——例如跟蹤、威脅之類的嗎?”

“沒有。”

香代沉默起來。高山檢察官也沒有再問。香代果真一無所知嗎?後門的事也不清楚是什麽意思。高山很失望。監視除香代之外的皇冠滴流的所在警署也沒有提交特別的報告。皇冠滴流似乎就是一間純粹的飲食店。

過了約一個小時,高山檢察官送笛木和香代二人出來。香代走出外面時,檢察官匆匆對刑警說:“剛才說的後門的事去查一查。”

二人離開之後,只剩下夜晚的氣息。檢察官在大門口位立好一陣,凝視著春夜那無邊無際的黑暗。

6

笛木刑警到檢察廳來歸還洗過的襪子時,高山檢察官正抱頭沉思。

“在家庭法院的繼承文件上的字,肯定是嵐鐵平的。這一招雖然成功,但鑒定報告認為與那封恐嚇信上的字並非同一人所寫。此事件似乎還有許多人物隱藏著。

前些時候用氣槍打我的也是其中一人。”

“幹脆把長岡阿伊子拉過來吧。”

“等一等。此事急不得。笛木君,你看看這個。”檢察官將三張方格紙放在笛木刑警面前,上面是很細致的統計表,“這是請松山君查回來的,是那一方面發生的事件的一覽表。”

“哎晴。”刑警發出一聲怪叫。

“哎唷什麽?”

“真叫人吃驚。竟然查了這麽多東西啊!”

第一張表,是澀谷、世田谷、青山、目黑、代代木等地發生的罪案一覽表,分別填入事件發生月日、場所、犯罪種類和所用兇器、破案與否。第二張表只列出未破的案件,第三張表只從中選列出兇器為槍及手槍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