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白色死魚(第2/6頁)

“你是神經衰弱了。”檢察官的妻子笑道。檢察有沒有笑。

“我怎麽也無法從新海清的死中找出殺人的證據。我想了又想,什麽線索也沒有。實際上,我好幾次想就此罷手了。但是,一想到要罷手時,那不做鬼的別的孩子的確在向前挪動。我直覺如果此時放棄的話,一定會有壞事發生。”

“那是因為您的職業毛病,總是用那樣的目光去看待事情吧。”

“僅此而已麽?”

檢察官沒有孩子。這樣和妻子說說,可以使他的心思得到放松休息。檢察官心想,以後工作上的事;不妨也聽聽她的看法。

第二天早上,他先去了一下科學搜查研究所,委托對方鑒定帽子、運動鞋和一壘手手套,以及一張便箋,再去上班。日本系列賽已經開始了,但他沒有興趣前去觀看。

快到中午的時候,報告來了。報告正如檢察官事前的預測,與以往一樣沒有找到任何異常。但是,關於便箋的鑒定結果讓他感到一絲興奮。

“似乎是在上一頁紙上用圓珠筆匆忙寫的。不是全部清楚,這裏是能讀出的部分。”

檢察官將辨認出來的句子記在本子上。這個電話對話的中途笛木刑警進來了,從一旁探望記下來的內容。

……受到沉重打擊□是知□的吧。現在我想■自一人好■想一■。不要為此大驚■怪。也不要■找尋我■行蹤。我很快就會回■的。我曾想給你■電話,因為怕聽了你的聲音會改■主意。鎖鑰放在收銀處。讓我一個人呆著吧。

並不是暗號或者暗語。沒有用力寫的字便顯示不出來而已。

“他並不是失蹤了,”笛木刑警說道,“矢後只是為最後那場比賽表現不佳,以及明年簽約事情煩惱。”

“不過,”檢察官此時開口道,“矢後將公寓鎖鑰放起才走,意思是阿伊子到了‘皇冠滴流’便會明白情況的。”

“是呀。”

“從這封信沒有了的情況來看,阿伊子是用了這條鎖鑰去過矢後的公寓了。如果阿伊子是去追矢後了就另當別論,但如果阿伊子在東京的話,他們為他的失蹤驚慌失措就很奇怪了。”

“必須查清楚阿伊子是否在東京。”

“我去查一下。”笛木刑警話音未落隨即出去了。他似乎為前一天晚上在新海家沒有證實有關情況而感到有責任。

刑警走了之後,高山檢察官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文件上面。但是他的心思並不在那裏。

3

約三個小時後,笛木刑警回來了。他帶著幾分焦急的神色報告了情況。

“矢後把鎖鑰寄放在保原香代那裏。據說他請香代在阿伊子來時交給她。當時矢後拎了個小型旅行提包。”

“那麽,鎖鑰是讓阿伊子拿走了吧?”

“不過阿伊子一整天都沒有露面。據說香代是將鎖鑰一直放在收銀台後的格子裏,當晚她忘了這事就回家去了。第二天早上鎖鑰仍在那裏。”

“那是什麽時候?”

“是前天。我們前去店子的前一天。到了昨天阿伊子來了,香代說她就將鎖鑰交給她了。阿伊子似乎去過公寓。但奇怪的是阿伊子轉頭去了新海家,說矢後不見了。於是新海太太便打電話到店裏叫嵐鐵平。所以,那時候阿伊子應該在新海家。

但是,阿伊子沒有讀到矢後的信。”

“信件前半部分的內容如何不得而知,但僅就我們手上的文字,矢後寫信的意思是要阿伊子不要擔心,所以阿伊子認為矢後失蹤了是很奇怪的。”

“的確是這麽回事兒。”

“這樣一來,只能認為那鎖鑰在收銀台期間,有人比阿伊子先到矢後的公寓去了,拿走了矢後留下的信件。那人的目的,應在此信件的前半部分吧。寫了些他不願意讓阿伊子讀到的內容。”

“有門兒啦, ” 刑警說道,“盡管不知其目的何在,但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皇冠滴流’的有關人員了。”

“菊江怎麽樣了?”

“似乎交由嵐鐵平操持一切。她十分信任鐵平。據說阿伊子估計了一個天後會出現的地方,昨天晚上一直外出到很晚。”

“信件的事稍後再說。你估計矢後會在什麽地方?”

“這就不好說了。”

“是I溫泉。”

“那麽說,他是在上院隊的集訓營地,也就是保原卓造所在的鎮上?”

“去看看。”檢察官堅決地說,“找著了阿伊子和矢後的話,事情就大體明朗了,同時也可以調查有關保原卓造的情況。”

看來的確有些東西在動了,盡管不是目睹的,但在閉上眼睛的檢察官的背後,看來有人在悄悄地向前移動。

檢察官給家裏掛了個電話,說今天晚上不回家了。刑警也和署裏打了個招呼。

刑警一直等到檢察官下班時間到了之後,他便走到外面。檢察官關上門,在標示“高山檢察官”的房間門口掛上一個“出差”的牌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