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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宮從側面盯著糸川,努力分辨他是否在演戲。

昨天晚上,和金森登紀子小姐分手後,加賀好像發現了什麽似的說要回局裏。松宮自然和他一起回去了。回到局裏,加賀開始上網查詢神社的信息。查完後,他又開始搜索新聞報道。看到他的搜索關鍵詞,松宮非常意外。三個關鍵詞是修文館中學、遊泳社、事故。

為什麽是這樣的關鍵詞?對於松宮的疑問,加賀是這樣回答的:

“從紙鶴在水天宮被焚化這點來看,可以確認,參拜水天宮正是青柳先生的真正目的。在這之前的推斷沒有問題,但之後的就不對了。說到水天宮,立刻會想到祈求產子順利,我被這點局限了。其實,水天宮還有一個重要的祈福功能,那就是免受溺水。”

“溺水……”松宮以前並不知道這一點。聽加賀這麽一說,他想起在水天宮的商品部好像見過河童面具這類東西。

“東京有很多祈禱消災除難的神社,祈禱免受火災的有很多家,但祈禱免受溺水的卻非常少。除了水天宮,還有台東區的曹源寺。青柳先生之所以去參拜水天宮,肯定是因為發生過溺水事故吧。想到這兒,我記起他兒子悠人初中時曾經參加過遊泳社。”

加賀這麽一說,松宮也想起來了。“案發三天前,青柳先生和遊泳社的顧問聯系過……”

“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麽用這幾個關鍵詞了吧?”

加賀的分析是正確的,這一點馬上就得到了證實。在三年前的新聞報道中,有這麽一條:

“十八日晚上七點左右,在修文館中學的遊泳池內,發現該校的二年級學生發生溺水事故,後被救護車送往醫院。目前這名學生仍然沒有恢復意識。該生為該校遊泳社成員,當天私自進入學校,獨自進入遊泳池遊泳。發生溺水事故似乎事出有因。當天白天,他曾經在另一座體育場參加遊泳比賽,因成績不佳而情緒低落。發現這名學生的是遊泳社的顧問。當時他為確保安全,正在學校進行查點工作,結果發現了沉入遊泳池的該名學生。學校目前正在調查該生私自進入學校的途徑。”

遺憾的是,沒有任何後續報道。但是,修文館中學只發生過這麽一起溺水事故。

糸川一副回想往事的表情,語氣平淡地開始敘述。遊泳大賽結束的時候是下午四點左右,之後在體育場內開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會,然後解散。遊泳社的隊員們應該都各自回家了,糸川自己回了學校。因為他要把比賽成績錄入電腦。

“在錄入成績的時候,我需要一份資料,就去遊泳社活動室取。遊泳社活動室在遊泳池旁邊,我無意中往遊泳池邊看了一眼,看到那兒有脫下的衣服。我覺得很奇怪,過去看了一下,發現有人沉在池底。我趕快把他撈了上來,發現是二年級的隊員。我立刻打了一一九急救電話,在救護車來之前,我給他做了人工呼吸和心臟按摩。那時學校裏已經沒有其他老師了,看到救護車來,保安也趕了過來。救護車來了之後,才通知了學生家長和校長。因為當時只有我一個人,實在無法分身。”

說到這裏,糸川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這就是事故的經過。”糸川目不轉睛地看著加賀,好像在說:“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發生事故的學生叫什麽?”加賀問。糸川眉頭一皺,緊緊閉上了嘴巴。加賀又加了一句:“調查一下,馬上就會知道的。”

糸川板著臉說出了那個學生的姓名:吉永友之。

“聽說已經搬到長野縣,具體地址我就不知道了。”

“他已經恢復健康了嗎?”

“沒有,那個……”糸川有些痛苦地說,“聽說留下了後遺症。真可憐。”

據說好不容易才保住了一條命。

“當時沒有追究學校的責任嗎?”加賀追問道。

“多少也引起了一些議論。從外面能如此輕易地進入學校,校方被批評是有責任的。這樣的批評也有道理,但是,能夠鎖門的校舍另當別論,要想完全避免學生進入室外遊泳池確實不現實。這一點也得到了那名學生家長的理解,所以沒有對學校提起訴訟。”“這樣的事情常有嗎?晚上有人會擅自闖進來遊泳?”

“不能說完全沒有。聽學生們說,現在也不時有這種情況。不僅僅是在校生,住在附近的畢業生也很多。”

“新聞報道說,吉永非常在意當日白天的比賽結果,是嗎?”

“關於這一點,我也做了深刻的反省。”糸川鄭重其事地說,“因為對他的期望很高,我的批評可能有些嚴厲了。我沒有想到他的情緒會如此低落。一個人練習的過程中,可能出現了腿部抽筋或者心臟病發作的情況吧。”

加賀做著筆記,突然視線離開筆記本,擡頭問:“真的只有他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