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02(第2/3頁)
的確是如此啊。
加賀表面上裝作沒在聽,心裏卻暗自贊同這番話。學校劍道社的隊員多半都是從高中起練劍的,所以日後在賽場上常能見到同學或學長。這種時候,在懷念往昔的感情下,自然可能會想給故人加油。
“你是哪所高中的?”
女隊主將窮追不舍。那名隊員遲疑了一下,說出了母校的名字。這所學校加賀曾有耳聞,但女隊主將似乎沒聽說過,只是“哦”了一聲,應道:“哎,既然進了同一所大學,就不能再眷顧高中時的關系了,這才是正經。”說著她擺出一副“正經”的樣子。
這句話似乎並未引起大家注意,但加賀卻忽覺腦中有了一些線索。線索在腦中漸漸成形,終於浮出了他意識的表層。
“嗯?不會吧……”加賀喃喃道。幾個女生正聊得起勁,根本沒注意到他說了什麽。
第三場比賽,加賀一分壓勝。第四場苦戰到了加時賽,最終還是贏了,總算晉級了四強。去年他也打到了這一步。
“你怎麽了?剛才的比賽打得很艱辛啊。”加賀在休息室擦汗時,矢口走過來耍笑道,他也進了半決賽。“不會受到金井詛咒了吧。”
“說不好啊。”
我可不是說笑!加賀心中暗自說道。
加賀半決賽的對手是個姓杉野的高個選手,進攻時總是將劍高舉後下壓。加賀也不矮,但因為對方從上方攻擊,他不經意間就把手擡高了,手臂被對方精準地擊中。一位裁判立刻舉旗,但幸好未被判為有效進攻,真危險。
雙方繼續激戰,陷入相持狀態。加賀想抓住空隙跳起進攻,但很難出手。若貿然後退,就可能被杉野跳起來擊中頭部。
比賽進入加時,雙方仍幾度僵持。加賀看著杉野的眼睛。可以看出,杉野正在思考制勝的計策。
他要挑開我的劍。
加賀堅信,對手的想法往往跟自己一樣。
兩人拉開距離時,加賀果斷出擊,挑開了杉野的劍。杉野顯得有些慌亂,從手上動作就能看出,他平衡漸失,這是這場比賽中他第一次露出破綻。
加賀只感覺自己擊中了杉野的頭部,三位裁判立刻全都舉起了旗。
“剛才真是好險啊。”森田早已在選手席上等候,臉都緊張得有些發青了,“不愧是杉野,上次還得了亞軍。”
“他不可能讓我輕易取勝。”加賀的汗已經滑進了眼睛裏。
“要喝點運動飲料嗎?”
“給我倒點吧。”
森田拿起一個不銹鋼水壺,把蓋子取下,往裏倒進一種半透明的液體,遞給加賀。加賀一口就喝掉了一大半。這是近年流行的一種運動飲料,因為能很快吸收而備受青睞。
“決賽的對手是矢口吧?”森田拿過蓋子,邊蓋邊問。
“那家夥很有氣勢,不出意外應該就是他了。”
在加賀的眼前,另一場半決賽開始了。矢口正施展著他擅長的上段攻擊。他的對手是個九州的學生,和加賀也交過手,攻擊手臂和頭部時速度很快。
與對手的快速攻擊不同,矢口的戰術顯得比較冷靜,主要以攻擊頭部來壓制對方。在相互牽制中,比賽的緊張感越來越強。面對數度參加全國大賽的矢口,九州的選手顯得有些急躁,動作漸漸失去章法。在不經意間向前移動時,他被矢口擊中了手臂。
於是決賽成了加賀和矢口之間的對戰。
賽場鴉雀無聲,兩人蹲下行禮後起身。矢口嗖的一聲,將竹劍由中段位置舉到上段。這個瞬間通常是對手進攻的好時機,但只要稍一疏忽就會自討苦吃。矢口正是用這個動作當誘餌讓不少人吃了苦頭,他們都想趁隙進攻,結果卻是自掘墳墓。
加賀平舉竹劍,劍尖對準矢口左拳,用“平晴眼”的姿勢來應對。加賀深知矢口不是用小花招就能對付的對手。
矢口忽然單手持劍擊向加賀面部。加賀躲閃後就近發起進攻。矢口胸口被擊中,加賀手臂被擊中,雙方都未得分。
兩人稍一分開,矢口又單手持劍攻向加賀的手臂,攻擊力有些不足,但仍十分犀利。加賀果敢地向前一跳,施展突刺劍法。但兩個人都差了一步未能擊中對方。隨後,矢口見縫插針,雙手握劍向下砍來,動作迅捷,仿佛能聽見劍刃破空之聲。
加賀的額頭滲出汗水,流過鼻子,滑向下巴。
面對咄咄逼人的矢口,加賀左右手交互握劍,巧妙地化解他的攻勢,同時一邊窺伺進攻的時機,一邊縮短了兩人的距離。
這時,加賀找到了進攻的機會,他立即提劍直刺矢口喉部。矢口則攻向加賀小臂。加賀轉而攻擊矢口的胸部,繼而再次刺喉。矢口晃動起來。
就趁現在!
加賀接連攻擊矢口的手臂和面部,卻離形成有效攻擊還差一點。他再度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