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起訴(第3/6頁)

多卡絲搖搖頭。

“我不記得,先生。也許寄來了,不過勞倫斯先生六月份離開家了一陣子。”

“萬一他不在家的時候有包裹寄來,怎麽辦?”

“放在他房間裏,或者再寄給他。”

“是你做這些事嗎?”

“不,先生,我會放在門廳的桌子上。這種事情都是霍華德小姐打理。”

伊芙琳·霍華德上了法庭,盤問了她幾個別的問題之後,又問到了包裹這件事。

“不記得了。寄來的包裹太多了。不可能每個都特別留意。”

“你記不記得,勞倫斯先生去威爾士之後,你是把包裹寄給他了,還是放在他房間了?”

“不記得寄給他了。如果寄了會想起來的。”

“假定有個寄給勞倫斯先生的包裹後來不見了,你應該注意得到吧?”

“不,我不會這麽想。我會認為有人替他保管起來了。”

“我想,霍華德小姐,是你發現這張牛皮紙的吧?”他舉起一張布滿灰塵的紙,正是波洛和我在斯泰爾斯莊園的起居室裏檢查過的那張。

“沒錯,是我發現的。”

“你為什麽要找這張紙?”

“請來負責這個案子的那個比利時偵探讓我找的。”

“你最後在哪兒找到的?”

“在衣櫥的……頂上。”

“在被告衣櫥的頂上嗎?”

“我……我認為是這樣的。”

“不是你自己找到的?”

“是。”

“那你一定知道在哪兒找 到的了?”

“是,在被告的衣櫥頂上。”

“這就對了。”

來自戲劇服裝供應商百盛的一名店員證實,六月二十九日,他們按照要求向勞倫斯先生提供了一把黑胡子。是寫信預定的,信封裏裝了一張郵政匯票。不,他們沒有保留此信件。所有的交易事項都做了登記。他們按照指定的姓名和地址——斯泰爾斯莊園,L.卡文迪什先生——寄出了胡子。

歐內斯特·海維韋薩爵士笨拙地站起身子。

“這封信是從哪裏寫來的?”

“從斯泰爾斯莊園。”

“你們寄包裹也是這個地址?”

“是的。”

“信件是從那裏寄來的?”

“是的。”

海維韋薩像個猛獸一樣沖他撲了過去。

“你怎麽知道的?”

“我……我不明白。”

“你怎麽知道信是從斯泰爾斯寄來的?你注意到郵戳了嗎?”

“沒……但是……”

“啊,你沒注意到郵戳!可你卻信誓旦旦地宣稱信是從斯泰爾斯寄來的!實際上,可能是其他地方的郵戳?”

“是……吧。”

“雖然這封信寫在印了地址的信紙上,可也許是從其他地方寄來的呢?比如,威爾士?”

店員承認這有可能是事實,歐內斯特爵士這才表示滿意。

伊麗莎白·威爾斯,斯泰爾斯莊園的二等女傭,說她上床休息之後想起來,沒按英格爾索普先生的吩咐那樣只是關上門,而是把前門給閂上了。於是她再次下樓去糾正自己的錯誤。她聽見右側傳來一聲輕微的動靜,於是她偷偷朝過道看了看,看到約翰·卡文迪什先生正在敲英格爾索普太太的門。

歐內斯特·海維韋薩很快就駁回了她的證詞。因為招架不住他那無情的逼問,她絕望地自相矛盾起來,於是歐內斯特爵士帶著滿意的表情又坐了下來。

安妮的證詞說的是地板上的蠟燭油,並且看到被告把咖啡端進內室。

審訊結束,第二天繼續。

我們一到家,瑪麗就強烈地譴責起控方律師來。

“那個可惡的人!他給我可憐的約翰布了一張多大的網啊!他把每件小事都扭曲得面目全非!”

“嗯,”我安慰她,“明天就不一樣了。”

“沒錯,”她陷入了深思,忽然又擡高了聲音,“黑斯廷斯先生,你不會認為——當然不可能是勞倫斯了——哦,不,不可能!”

但是我也很迷惑,所以單獨和波洛在一起時,我問他覺得歐內斯特爵士的目的是什麽。

“啊,”波洛一副欣賞的口氣,“他是個聰明人,那個歐內斯特爵士。”

“你覺得他認為勞倫斯有罪嗎?”

“我認為他不關心任何事!不,他這麽做就是為了攪渾陪審團的腦子,讓他們對哥哥還是弟弟做的產生意見分歧。他努力證明,針對勞倫斯的不利證據,和針對約翰的一樣多。而且我絕對相信他會成功的。”

審訊重新開始時,探長傑普是第一個被傳召的證人,其證詞簡明扼要。講述完早期的一些事件之後,他接著說道:

“根據所獲得的情報,薩默海警長和我本人在被告暫離房屋期間,搜查了他的房間,在他五鬥櫥裏的一些內衣下面,我們發現了: 第一,一副金絲夾鼻眼鏡,和英格爾索普先生戴的那副很相似——”這個已經提交給法庭,“第二,這個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