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冰河(第5/7頁)

朝倉命令飛機降落在山頂下端的一處狹小的台地上。

“不可能。”飛行員發出了驚叫。

“不用飛機著陸,放下繩梯!”朝倉似乎是想從靠近山頂的飛機上沿著繩梯下降。飛機一邊盤旋著,一邊放下了繩梯。朝倉用槍口指著法泉說,“下去!”

“我、我從這樣的梯子下不了。”法泉顫抖著說。在眾多的信徒服侍下,因為美食、荒淫和運動不足,法泉已經身體肥胖,似乎根本不可能從這條逃難用的梯子上下去。

“沒關系。即使掉下去,也不太高。”朝倉的槍口使勁頂著法泉,法泉嗷地慘叫一聲,這種聲音是無論如何不敢讓信徒們聽見。親信們也都束手無策。

法泉在槍口的威逼下,從登機口顫抖著上了梯子。距離被偃松覆蓋的台地只有幾米,從偃松間露出像海裏的礁石一樣的巖石角。這個高度即使掉下來,如果落在偃松山峰,就不會受傷。

“如果一會兒向警察報告,法泉就沒命了。”朝倉向親信們說。

“打算把尊君怎麽辦?”

“我不會殺他,一會兒就放了他。”朝倉一邊笑著,一邊跟在法泉的後邊準備下去。法泉像一只大烏龜一樣緊緊地抓住繩梯。

“下去!別慌,慢慢下!”朝倉在法泉的上面用腳輕輕踢著法泉的頭頂。法泉哭喪著臉,一邊拼命抓住繩梯,一邊緩緩地下。

這個期間,飛機在空中已經停止飛行。二人終於到達地面時,飛機準備收起繩梯,上升高度。

就在這一瞬間,有一個人從飛機裏跳下來,是德拉季拉。他的身體從幾米高的地方落下來,彈在偃松上,他又順勢利用偃松的彈力,撲到驚愕中的朝倉前面,看準時機,用手掌向朝倉的槍口砍去。他的手掌可以砍碎十幾塊厚的磚瓦,可以透過安全帽擊碎對手的頭蓋骨,朝倉的槍被他砍得粉碎。

德拉季拉看著朝倉就像看著落網的獵物一樣。雖然後背因為鬼冢的飛鏢受傷,但是,面前手無寸鐵的朝倉在他眼裏只是普通人而已。他擁有絕對的自信和驕傲,事實上,朝倉在可以以自己的身體為武器的德拉季拉的面前也無能為力。

飛機一邊在上空盤旋,一邊看著朝倉和德拉季拉的決戰,他們打算在德拉季拉打敗朝倉後救出法泉。

德拉季拉致命的拳頭破壞了朝倉的武器,如果被打著,頭骨就會粉碎。他不給朝倉任何的喘息機會,像閃電一樣擡腿踢向朝倉。如果在平時,這一腳決不可能踢空。但是,因為現在後背受傷,他踢歪了一點。

雖然這一腳只是掠過朝倉的身體,但朝倉似乎已經被逼得無路可逃了。連直升飛機都不能降落的台地很窄小,三面是不能上下的懸崖峭壁,剩下的一面是高不可攀登的巖石,直通山頂。

“死心吧。你不是我的對手。”德拉季拉用熟練的日語說,這是他在學習日本的空手道時學到的日語。

德拉季拉在自己踢空後,又進逼過來。如果被德拉季拉踢中,肯定必敗。朝倉一邊向四周躲閃,一邊在尋找出路,自己除了尋找勝機之外,再也沒有機會了。

但是,這裏根本沒有能躲藏的角落。如果不是因為德拉季拉受傷踢偏,他的準確進攻已經讓朝倉斃命。

雖然朝倉已經無路可逃,但德拉季拉因為後背的傷勢不能像平時一樣正確進攻,他自己也很著急,他的身體追不上敏捷地向四周躲藏的朝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德拉季拉已經沒有力氣了。朝倉雖然還在向四周躲避,但也察覺到德拉季拉的進攻步伐已經亂了。看來鬼冢的飛鏢發揮了作用。

這時,法泉好像坐著一樣,蜷曲在一旁觀看二人的死戰。朝倉已經被逼到了懸崖的邊上。好像被筆直地切開的懸崖下是幾百米深的深淵。

“我沒工夫和你玩遊戲,你就要死了。”剛才的致命一擊被朝倉躲開後,德拉季拉把剩下的力氣都集中在靈活的拳頭上,準備擊打朝倉的面部。他不知道朝倉裏面穿的什麽衣服,雖然他的拳頭可以擊碎安全帽下的頭骨,但如果朝倉穿著厚衣服就會影響他的攻擊效力。

朝倉察覺到德拉季拉的致命一擊是要攻擊自己的面部。他的手絕望地在身上尋找武器,突然,他的手碰到了熊切的犬哨。雖然沒有帶獵犬來,但他一直把這個哨子當做護身符帶在身上。

朝倉下意識地吹響了哨子,在心裏對根本不能來的獵犬默念著,

(過來,來吧,來救我!)

德拉季拉的注意力被朝倉的突如其來的哨聲打亂了,他知道這個哨聲是熊切的哨子發出的聲音,亞瑟、美柳玉和貴田就是被獵犬打敗的,他一邊想著獵犬不可能到這個山上,一邊感到隱隱的不安而猶豫起來。

猶豫下的攻擊當然很弱,致命的一擊已經失去了絕對的破壞力,拳頭只是擦在朝倉的脖子上,一瞬間,朝倉幾乎窒息了,但德拉季拉已經沒有繼續追擊的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