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的內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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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能警署管轄內的栗村山林兇殺棄屍案的調查工作陷入了僵局。黑田和丸山向中部俊英詢問調查後,只知道了俊英與這個事件有關聯,但沒有具體的證據。

警方想向法泉調查,但法泉一直在信徒的包圍中,幾乎不出來。

此時,從警視廳的棟居那裏得知了綁架中部耀子未遂事件,警方懷疑是神諭天使犯下的罪行。

在第一次警方的聯合會議上,各部門就今後聯合辦案、互通情報達成了一致意見,但在現場辦案時很難做到。特別是刑事警察,一定要在自己的管轄內逮捕犯人,所以即使掌握了情報,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告訴其他部門。

黑田對棟居的大方態度非常滿意。棟居說,雖然沒有證據表明罪犯小組是神諭天使,但基本不會有錯。

這次聯絡後不久,教團又發生了政變未遂事件,引起了黑田的注意。

“統一結婚典禮事件還沒過去幾天,就去綁架神女,真是無恥啊。教團內部肯定對法泉非常不滿,就是說,綁架中部耀子成為了政變的導火索。”黑田對丸山說。

“有這個可能性。”丸山點頭說。

“不僅如此,法泉去銀座享樂、綁架真由美、在神女殿像飼養家畜一樣把神女關起來等等,信徒們一定是積憤難當。政變雖然沒有成功,但是神諭天使內部很明顯已經動搖了。被開除的4個幹部的命運會怎麽樣呢?趁這個機會,我們可以強制搜查神諭天使。只要發現一具屍體,就可以乘勝追擊。”黑田說。

“黑田,那不合適吧。中部耀子綁架未遂案受害者本人沒有報案,據說綁架夏居真由美是部分信徒的個人行為,我們還難以證明是教團的指使。如果我們盲目行動,找不到屍體,就是侵犯了信教的自由。”

“什麽信教自由啊。”黑田一副厭倦的表情。

“對方是宗教團體,我們一定要慎重,更何況神諭天使與很多政界重要部門有聯系。”

“不一定是發現屍體,如果在教團的什麽地方發現影森的妻子,我們也可以深入調查。”

“恐怕他的妻子已經不在人世了。”

“不能放棄,如果他們是一起被殺害的,沒必要特意把屍體分開埋藏。聽說影森的妻子是很出眾的女人,而法泉又是少見的色魔,說不定他看上影森的妻子,把她囚禁在後宮。”

“真是那樣的話,對法泉來說可就是在冒險走鋼絲啊。”

“法泉自己大概沒有覺得自己在冒險。法泉對於自己看中的女人,不會考慮對方是什麽身份。他把自己當成了神,和女人睡覺就是神與人的結合,是用自己的聖體洗刷女人汙濁的身體。”

“這個理由可真自私。”

“偏偏就有信徒相信他,願意與他發生關系。但是他的邪念在一般的女人和信徒的丈夫那裏就不起作用了。”

“影森不僅是因為掌握了很多法泉的秘密,也有可能是為了保護妻子而被殺害的。”

“有這個可能。”

“與中部夫婦很相似啊。”

“中部的妻子是信徒,影森的妻子沒有入教。”

“但是她們的丈夫都是在保護妻子,這一點是相同的。”

“目前還難以證明。但是影森受雇於中部俊英,從事反法泉的工作,這件事應該沒有疑問。”

“如果中部隆一和耀子報案,我們或許能揪出法泉。”

“如果能接到報案,棟居早就行動了。現在根本不知道中部夫婦的地址。”

“因為怕教團追捕,藏起來了吧。”

“有可能。”

“你是說……”

“丈夫從法泉那裏把妻子奪回來,為了單獨與妻子在一起,也許把自己關在什麽地方吧。”

“確實啊,丈夫是種馬,現在應該趕緊播種啊。”丸山笑著說。

正在這個時候,從意外的地方收到了一個意外的情報。有一個叫高橋麻衣子的女人自稱是影森時雨的朋友,給飯能警署搜查總部打來了電話,黑田正好在總部接到了電話。

“我收到了時雨用行動電話發來的信息。聽說你們負責影森的案子,就給你們打電話。”

“什麽信息?”黑田很緊張。

“救我、結婚儀式、時雨。”

“救我、結婚儀式,就這麽多嗎?”

“就這麽多。但是,我有點線索。”

“是什麽?”

“時雨結婚時我去了,所以我知道她說的結婚儀式的含義。”

“就是說,舉辦結婚儀式的地方嗎?”

“是的。”

“請告訴我們結婚會場的地址。”

“我也在擔心她,我帶你們去。”

高橋麻衣子主動協助警方,意外的情報讓搜查總部為之興奮。

“如果有行動電話,為什麽不早一點兒求救呢?”丸山感到很奇怪。

“影森的妻子大概被關在什麽地方吧。既然被關起來,電話也一定被搜走。大概是看守不小心把電話留下,她才趕緊給朋友發信息。如果本人有電話,別說是發信息,肯定直接給朋友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