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秘藏之車(第4/6頁)
“不認識就好,那麽軍司弘之呢?”
“也不認識。”
“不認識?”
水間回視著那須懷疑的目光:“難道不應當不認識?我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那我再問一下,去年的10月30日夜裏11點左右到天亮,先生在什麽地方?”
“去年10月30日?”
水間不安地探詢著那須的臉色,似乎要看出他問這個時間的目的。
“是啊,我聽說月底都是作家被催著要稿的時間,當時在寫什麽作品,應該有線索可以記起來的吧?”
那須似乎又怕水間找個什麽借口“回”了這個問題,便緊緊地叮了一句。
“我看一下筆記本。”
水間說完拿出一個筆記本。看來他“牢牢”地帶在了身上。看到這個情形牛尾心中不禁“咦”了一下,水間似乎也早有準備了似的,熟練地翻到那個日期的一頁:他怎麽就知道要問這個問題呢?
和牛尾預料的一樣,水間仿佛早就“回答”過不知多少遍了的樣子。
“啊,有了!10月30日我因為被雜志社催稿,自己把自己關進飯店裏趕寫稿子呢!”
果然水間倒背如流地向那須“朗誦”道。
“關在飯店裏?哪家飯店?”
“新宿的‘帝都兄弟’飯店。”
“新宿的‘帝都兄弟’?”
那須的眼睛一亮:那不是和淺川真被殺的“地鐵飯店”僅一墻之隔嗎?步行也就幾分鐘。
“就你自己一個人嗎?”
“不,因為怕我溜出去玩,編輯部專門派來一個人‘看’著我。”
“一直住在一起?”
“是從10月30日下午5點一直到第二天10點,真是寸步不離呀!我被‘逼’得一點空閑都沒有,一夜寫了40多頁。第二天一早交的稿。累得我差點兒吐血,所以我記得特別清楚。”
“一晚上沒睡?”
“反正我是開了夜車,因為我只要一躺下就起不來了。”
“一晚上寫了40頁?不簡單呀!我要是寫上一兩頁非暈了不可。”
那須“真誠”地感嘆道。“演戲”是他的特長。有時他運用這種與被調査者的共鳴,可以看出對方的反應來,也可以消除或減低對方的戒備心理。
“這算什麽,我的同行還有可以寫出上百頁的呢!”
水間把也許是聽來的事情對那須說道。於是那須趁勢問道:
“先生在寫作時,那位編輯在幹麽?也一起陪著不睡?”
“基本上是吧。反正他知道只要他一睡,我不定什麽時候就溜了。‘作家’這碗飯也不是那麽好吃的吧,他也得跟著受罪!”
如果這是事實,那水間在淺川真被殺事件中的“不在場證明”就可以成立了。雖然這兩個飯店相距很近,但一名編輯一整夜都“守”在他身邊,他是沒有機會的。
但他畢競在案發當夜住在了與犯罪現場相鄰的飯店裏。萬一那個編輯真的睡著了,他去現場也是十幾分鐘的事情,說不定那名編輯還是同謀犯呢!
不過那須和牛尾憑直覺判斷那名編輯不應當是他的同謀。水間對自己的“不在場證明”非常自信。但如此過於自信是不是要掩蓋什麽東西?
“先生什麽時候都帶著去年的筆記本嗎?”
那須一說,水間才意識到自己這場戲演得有點過了。
“噢,是這樣的,現在我正寫一部作品,正好要用去年的那些素材。”
水間“涉險過關”。
“是嗎?實際上我也不懂寫小說要什麽素材。那我再問一個問題,去年的9月27號夜裏先生在哪兒?”
“9月27號……我怎麽聽著像是問我‘不在現場證明’呀?我到底幹什麽了?”
水間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堅信自己的“不在現場證明”“固若金湯”,因此居然向這個敏感的“槍口”上撞。
“沒幹什麽,就不能協助我們了?”
那須一副茫然的樣子問道。
“那一天有什麽意義?我這樣問有些失禮。你們突然把我叫來,是問我的‘不在場證明’嗎?”
“不光是問你的‘不在場證明’,凡是有關人員都要問到。”
“有關人員?我與什麽案件有關?”
水間臉色一變。那須和牛尾正要觀察他對暮坂潤子被殺一事有何反應。
“先生不能說不是有關人員。”
那須也變了聲音。從他的眼睛深處射出了兩道強烈的光。水間在他的目光威通下變得畏畏縮縮。
“什麽關系?”
水間的肩膀一下子塌了下來。
“所說的那個冒充先生的男人,在公寓裏養了一個姑娘,但後來那個姑娘失蹤了。據我們的調査,城市裏的失蹤人員有三分之一與殺人案有關。公寓的管理人員堅持說那個男人就是先生你本人,而且說一見面就可以辨認出是冒充的還是真正的本人。先生是否可以和我們去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