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權力的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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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比亞盡管是被當作障礙物用的,卻不失為一個靚女。她是黑白人種混血兒,生就一副像是精心描繪過的粗短眉毛和一雙烏亮的大眼睛,朱唇厚實而肉感。將高挺的胸乳與石臼般壯實的腰骨連接在一起的,卻是那蜜蜂般細細的腰身。兩條大腿堪稱肉柱,可是小腿到腳腕一帶卻又收斂得恰到好處。

水野提醒說:頗有跡象表明山岸英光已來這裏,因此,與琳達的幽會務須慎重。希爾比亞就是水野為了遮掩山岸等人的耳目而不知從哪兒找來的妓女。

每次與琳達幽會都要變換旅館,並且訂兩間中間有門相通的房間。琳達通過鄰室的門進來,希爾比亞便避到鄰室去,完事後,琳達再從鄰室出去。天知道這點小伎倆到底能對山岸起多大作用,但畢竟聊勝於無。另外,希爾比亞在場,還可在薩森發現時作為一種掩飾。

希爾比亞獲取相應的報酬,她對此而感到滿意,看來讓她幹什麽都行,可琳達卻警告弦間不許染指這個障眼工具。眼下若得罪了琳達應當得到的情報就會付諸東流。

“鳴海參造和原澤成幸來這兒了,正在與薩森會面呢。”水野來向弦間報告。鳴海是墨倉商事公司的專務董事,被視為墨倉高明的右臂。

“鳴海親自出馬,想必談得已相當成熟了。”

“他還帶了兩名公司的法律顧問,大概是來就合同進行最終談判。”

“已經發展到可以簽署合同的程度了嗎?”

“完全有這種可能。”水野的口氣像是在談與己無關的事情。

“合同一旦簽定,連董事長也無法挽回了。”

盡管未得“三金會”的一致認可,但對於以墨倉商事公司代表的資格而簽定的合同,墨倉高道是不能進行任何幹涉和介入的。

“但是,未經‘三金會’的通過而擅自決定的海外合作項目,是會成為攻擊他們的理想材料的。對於我們來說,有這點兒就足夠了。若有可能,倒希望能在合同簽定之前就得知它的具體條款。琳達夫人那邊怎麽樣啦?”水野臉上因訕笑而露出的皺紋裏,包藏著對弦間那種卑下的才能所持有的好奇和蔑視。

“正在進行著呢。”弦間難堪地吐出這麽一句。

倘若此道也算男人的才能,他則不得不承認這只是“卑才”,並為此而生悶氣。但就算是“卑才”,畢竟也還是別人沒有的才能,自己就是靠它才混到今天的。

不管怎麽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從琳達那兒搞到情報,否則弦間的才能充其量也就是任何一個花花公子都具有的卑才而已。

“但您得千萬注意。您與琳達夫人的關系若被薩森發現,這絕好的情報渠道就會被切斷的。所以目前還必須絕對保密。”

“所以我們每次相會都換旅館,並且用希爾比亞遮人耳目嘛。”

“您的對手是山岸英光,千萬大意不得。您在東京和琳達夫人幽會的事沒被金森那邊捉捕到純屬僥幸。若非我事先察知,早就被薩森發現了。”

“我對那次輕率之舉正在反省。但是,山岸是墨倉財團的情報官,說不定他是遵照董事長之意而活動的呢。”

“董事長啟用我們,就是因為有不能全信山岸之處吧。我了解山岸,對他不可大意。

他就像一把雙刃劍,若能為我所用,那倒是一件威力無比的武器,但說不定他哪天就會背叛我們。他若知道董事長在他之外又起用了我們,肯定會不高興的。我們對他不可掉以輕心。“

“你認為山岸是高義和金森專務董事的人?”

“權且這麽認為吧!不過……你跟董事長是什麽關系呢?跟山岸似乎也不是泛泛之交吧!現在是否可以告訴我了呢?”

“這些事情您就別去費心了吧。我盡管對所長怎麽會和琳達夫人是老交情很感興趣,卻並不打算向您打聽。”

這可真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2

弦間康夫緊隨訪日歸國的薩森突然飛赴美國,其目的是什麽呢?山岸英光一到洛杉磯,便把弦間可能下榻的飯店一家不漏地篩了一遍。這兒日本人投宿的飯店數量有限,卻都不見弦間下榻的蹤影。他若以某個人的住家為據點,那可就難找了。

據說弦間曾在這兒留學兩年,因此,在這兒有知心朋友也不足為奇。最近弦間熱衷於搜集與薩森有關的資料,因此也可判斷他來此地的目標似乎在於薩森,但是薩森周圍卻不見弦間出現的形跡。

山岸決定采取迂回的辦法,從留學生這條線來追尋。海外的日本人都難融入當地的社會生活,大都固定在各自特定的區域裏生活。日本人的鎖閉式性格不管到什麽時候都難從日本的殼體中飛脫出去,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日本人租界,猶如日本的海外飛島。洛杉磯的“小東京”就是這種性質的商業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