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黜的衛隊(第4/5頁)

“開什麽玩笑啊!我怎麽會想到要殺武富和名原呢?你們憑什麽說武富察覺到了我和西岡千惠子的關系?再者說了,就算是他覺察到了又怎麽樣?那是我和西岡兩個人的事,我們倆願意,別人管得著嗎?”栗木色厲內荏地說。

“是嗎?你可是偷了你主子的女人啊!這種事如果張場出去的話,你在黑社會還能混下去嗎?搞不好的話,沒準會被人裝到混凝土罐裏沉到海底喂王八啊!你那幫小嘍嘍已經招了供,說是在你的指使下才和名原一起下水拽住了武富的腿腳的。看來你小子是想要讓自己那些可愛的弟子們蒙受冤罪,自己則充愣賣儍呀?”

任憑岸田再怎麽追問,栗木都是滿臉的滾刀肉,一推六二五。

但是,岸田對與名原可疑交通事故死亡事件相關的小木、永澤、松山和空谷的審訊卻收獲頗豐。

首先是空谷做出了如下的供詞——自己是在永澤的指使下才用彈弓打碎了街角反視鏡的。

之後,又從小木、松山身上順藤摸瓜地得到了他們是根據栗木的命令偽裝了一場交通事故,將名原致於死地的供詞。可以闡明事件大略經過的供詞之大意如下:

“作案的當天夜裏,永澤和松山綁架了從公司下班回家的名原,將他塞進車裏,強迫名原喝下了大量的威士忌把名原灌得爛醉如泥。緊接著他們便按照預先定好的計劃,瞅準小木駕駛的卡車通過下行道路的時機,叫那輛載有昏睡著的名原的轎車從坡道上飛馳而下。”

但是,這四名共犯竟然無一知道殺害名原的理由。迄今為止,六名證人不過是栗木的工具而已,如今,被六位證人的證詞包圍其中的栗木正在受到岸田的嚴詞審訊。

眼下,警察的矛頭已經從翻鬥車瘋狂闖入印刷廠事件轉移到查明憲一和名原可疑死亡事件的死因上。

“不管你怎樣狡辯,你已經是無路可走了。你叫部下幹最肮臟的工作,自己卻想一揩屁股走人。天下沒那種便宜事兒!不可能六個人異口同聲地都在撒謊。因為他們沒有時間串通口徑。他們沒有必要為了你這種讓部下蒙受冤罪的冷血動物而在背後統一口徑來為自己辯護。不值!

既然是黑社會你就應該拿出點黑社會的哥們兒義氣來,至少在退下陣來的時候應該像個男人樣兒!別弄得這麽埋汰好不好?如果你還要毫無理由地繼續垂死掙紮下去的話,豈不丟光了全日本暴力團的臉面?”

栗木被岸田逼問得無路可走,不禁一時語塞。對於講究俠肝義膽這一形式美的暴力團來說,被人視為懦夫才是最大的屈辱呢。

栗木終於屈服了。

“如您所說,我和西岡千惠子的事被武富憲一察覺了。憲一曾來到我這裏確認我和西岡的關系。他收集了很多具體的資料,並對我說,如果你反駁的話,我可以拿出具體證據資料來證實給你看。我對他說這完全是捏造,他便讓我拿出反駁的證據來。並說如果拿不出反駁的證據的話,他就會按收集的資料內容將事實原封不動地刊登出去。我當時還以為他是勒索錢財來了,就遞了一包錢給他。這下可好,惹得他大動肝火,說給他錢這件事也得見報。於是我就得出了他已經不可能替我保密的結論。於是,為了贏得時間,我就對他說,‘我會再次接受你的采訪的’。之後就命令城所和生井,在名原的協助下,制造了一個溺水而死的假相,殺死了憲一。

但是,打那以後,名原的態度卻漸漸傲慢起來,漸漸地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幹我們暴力團這一行的,如果遇事老實遷就的話,將來就挺不起腰板了。以後的事情嘛,和你們警察調查的結果沒有什麽出入。”

以上就是栗木的供詞。

“這一系列事件鏑木一真有沒有參與?”岸田問。

“這些事件與鏑木先生毫不相幹。完全是我一個人幹的。”栗木答道。岸田雖然仍然懷疑鏑木就是幕後指使人,但是又找不出什麽證據來。

由於栗木的招供,兩件殺人事件——偽造的溺水死亡事件和偽造的交通死亡事件終於告破。

但是,岸田仍覺意猶未盡。盡管網住了栗木,卻漏掉了一條大魚。

栗木就像是一條蜥蜴的尾巴,被舍車保帥地割掉了。而蜥蜴本身卻毫發無傷。只要不網住鏑木,事件便不算真正獲得了解決。

栗木貴紀被重新起訴了,罪名是教唆他人殺害武富憲一和名原友男。

兩個事件之所以得以告破,均緣於福原新報的報道。福原新報的讀者人數與日俱增。目前,已經成為發行份數為1萬份,頁數為16頁的地域性報刊。員工也增加了兩名。再加上淳子也辭掉了運輸公司的工作,因此,員工總數已達5名。

恰好就在這個時候,後面的人家搬遷到別處去了,於是,就買下了那戶人家的房子,將新居作為專門的編輯室。市裏也無法繼續無視福原新報的存在,不得不接納其加入到市記者俱樂部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