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艷擋箭牌(第4/4頁)

“你們能夠保護我嗎?”

“你個鋼筋鐵骨的暴力團也來求警察保護呀?這可是有些掉價啦!”

“可方才您不是說了嗎?你們的組織是否會像你維護自己的組織一樣也同樣地維護你的利益呢?”

“總算明白過味兒來了!好了,你就不要再裝棋作樣了。趕快來個竹筒倒豆子吧!”

“是組長的命令。”

“也就是栗木嘍?”

“組長除了他還有誰啊?”

得到寺島的供詞後,翻鬥車事件之謎的輪廓漸漸明晰起來。栗木的後台老板就是鏑木已經毋庸置疑。

由於下屬組員的自供,栗木受到了追究。但是,他仍然堅持說:“我不記得自己曾給那個組員下過這樣的命令。搞不好是他邀功心切,自己貿然做出了那種事吧?”

“組織成員沒有接到任何指示就貿然行事?怎麽可能呢?做那種事又沒有什麽好處。搞不好要背上一輩子黑鍋的。你要是無論如何都堅持說與自己毫無關聯的話。那你就去和寺島當面對質好了。對你發誓表示了忠誠的寺島看到你裝瘋賣傻的樣子,也就認識了你這個組長的廬山真面目。這樣他才有可能供出更多的有趣情報啊。”

聽了岸田通問的話語後,栗木一時語塞。

“這個城市之所以能夠發展到今天,全靠了鏑木先生。看到福原新報忘了鏑木先生的恩德一個勁兒地指責鏑木先生和犬田市政,我這氣就不打一處來。我沒有發出具體的命令,不過倒是說了‘應該給福原新報點顏色看看,叫他們老實點’之類的話。可卻沒想到他小子會把翻鬥車開進印刷廠裏去。畢竟是由自己的話引出了這碼子事,印刷廠的損失由我來賠償好了。”

已經被逼到死胡同的栗木承認了翻鬥車是由於他的指使才闖進印刷廠的事實。

誠如栗木所說,福原就是鏑木發跡的橋頭堡。從市政府算起、警察、司法、金融、企業、報道機關等所有重要部門全都掌握在鏑木家族或受其頤指氣使的人手裏。

市民的七層以上都或此或彼地與鏑木有些關聯。拒絕鏑木頤指氣使的人便要受到其家族的欺侮,無法在這個城市裏生存下去。是非曲直另當別論,如果沒有鏑木的政治影響力和經濟實力,福原市便難以為繼。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翻鬥車闖入印刷廠的事件並沒有造成人身傷亡,只不過是摧毀了一些物品而已,栗木雖然承認了自己的責任,卻也無法構成大罪。充其量只可以問個暴力妨礙業務罪、損壞建築物罪及教唆違反交通法規罪罷了。

雖說後台老板是鏑木,但他卻有可能把責任推個一幹二凈。別的不說,鏑木本人大約是不會直接發出那種命令的。福原警察署姑且將栗木放回了家裏。因為已經做了供詞,所以不必擔心其隱藏證據或者潛逃,但事實卻是警察署或多或少還是有點顧忌鏑木。

不過,岸田的目標並不是要搞清翻鬥車闖進印刷廠的事實,而是想要搞清武富憲一的可疑溺水死亡事件和名原有男不可思議的交通事故死亡事件的個中隱情。這兩個事件栗木肯定難逃其咎。而其背後的人物則是鏑木。

栗木雖然以較輕的罪名躲過了一劫,但是,這一事件對他的打擊卻非同小可。

警察已經察覺到了栗木和西岡千惠子的可疑關系。雖然尚未抓住確鑿的把柄,但是,如果警察有意追究的話,栗木便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敢於偷著玩弄主子的女人,栗木的忠誠便會受到質疑。對於鏑木來講,這無異於是被自己豢養的狗咬傷了手指。

鏑木在大健組的上級組織三光會裏也同樣擁有強大的影響力。眼下,因為顧忌社會的反響,鏑木與三光會會長三崎義也的交往已經隱聲匿跡,但是,二人乃莫逆之交卻是世人皆知的事實。-

只要鏑木給三崎遞個話,剁掉栗木所有的手指恐怕也難償其咎。搞不好會受到三光會斷交的處分也未可知。

在暴力團這一組織內,斷交無異於一種極刑。除名的處分尚有歸隊的可能,而斷交則再也沒有歸隊的希望。斷交的通知會被發送到全國各地所有的暴力團頭目手中。於是,受到斷交處分的人便無路可走。按慣例,三光會以外的其他敵對組織也不會接納受到斷交處分的暴力團員。

如果落得個如此下場的話,迄今為止對鏑木竭盡忠誠,為了三光會披荊斬棘出生入死才拼來的前半生豈不全都付之東流了?

栗木最感恐懼的並不是擔負翻鬥車闖進印刷廠的責任,而是擔心自己和西岡千惠子的關系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