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被切斷的連接點(第3/4頁)

“……”

“夫人不想讓我們看到照片,難道還隱藏著什麽秘密嗎?”

“不,什麽也沒有。”

“那為什麽我們一來就把它藏起來呢?”

“……”

“是不是在您丈夫拍照時夫人也在場?”

“是,是的,在場。我雖然在場可也沒能阻止拍下那麽殘酷的照片。”

“撒謊是不行的!夫人剛才不是還說和自己無關嗎?”

面對警察的窮追不舍,她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至少那張照片她當初並不認為麽殘酷,所以丈夫死後還把它掛在了門廳。

“怎麽樣?夫人!告訴我們真情吧!”

橫渡給以斷然的最後一擊,瑞枝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癱軟下來。

“實際上我在另外一輛車上,正好路過那裏。”

“另外一輛車?”

“這必須要說嗎?”

“必須!也許對我們有用。”

“那一天,是晚上,我以回老家的名義坐在金井的車裏去富士五湖那邊兜風。怎麽也沒想到那天米川也去了那裏。後來我問他不禁嚇了一跳,米川說他到箱根看地順便到富士五湖轉轉。我們兩輛車在那附近相擦而過。我們路過事敵現場的時候事故已經發生。一輛汽車在燃燒,一個男人抱著渾身是血的孩子在求救。金井停了車想下去看看,我害怕被牽連就讓他開了過去。米川是在我們走了以後來的。”

瑞枝斷斷續續地說著,好像是在回憶那場事故的悲慘場面。

“米川也只是拍了照片和你們一樣走了?”

“他說怕把車弄臟了。”

“夫人和金井是什麽關系?”

雖然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但警察還是問道。面對瀕臨死亡的人的呼救聲,他們視而不見從旁溜掉,這正說明他們害怕兩人之間的關系被人知道。

“嗯,那……,你們隨便怎麽想吧。”

“您丈夫路過現場真的是出於偶然嗎?”

“是的。我完全沒有想到他也會路過那裏。後來我還感到後怕。”

“既然夫人看到了事故現場的情況,後來見到水島的時候一定想起來了吧?”

“當時都嚇暈了,誰還顧得上看他長什麽樣。只看見在黑暗中一輛車在燃燒,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在哭喊著救命。根本顧不得看他的臉,即使看了肯定也和平常不一樣。你們要是不說我根本不知道那場事故的被害者是水島。我要是知道,早就摘下來了。”

“出發前水島來辦過手續嗎?”

“來過兩三次……”

瑞枝話一出口立刻醒悟到了其中的意思,臉變得刷白。

“水島當時看見這張照片了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平常就掛在門廳,也許看到了吧。”

“當時他的表情怎麽樣?”

“我沒太注意。怎麽?難到是……水島?”瑞枝的嘴唇顫抖著。

2

水島和死者之間的連接點終於找到了。第一被害者米川偶遇交通事故,置哭喊求救的水島於不顧,反而把他當作參加攝影大賽的題材攝入了鏡頭。第二被害者金井由於害怕他和米川夫人的奸情暴露也沒有停車救人。

如果他們當時都伸出救援之手,水島的家人也許不致死亡。

對於水島來說,見死不救的他們也許比肇事者更不能饒恕。

由於在旅行團成員中發現了水島和他們的連接點,以此為突破點對其他成員也進行了調査。

結果證實了十月二十三日那一天八束夫婦和梅谷夫婦也有先後經過現場的事實。他們也曾受到水島的苦苦哀求,但也都因為害怕受牽連可溜走了。

九人當中只有安養寺夫婦沒有路過現場,但調查中發現由於金井自己的車壞了,安養寺家的車(英一郎給則子買的)被借了出來。

至此連接所有成員的“共同點”終於顯現出來了。

“水島是通過什麽途徑找到那些人的呢?”有人提出了疑問。

“米川不是給報社的攝影大賽投稿嗎?也許是從這兒知道的。”

“其他人呢?”

“從安養寺夫婦也被勸說參加東方之旅來判斷,也許是從車牌號知道的。”

“動員他們參加旅行團也許是為了在旅行中找出見死不救的開車人。”

“多麽執拗的觀念!”

“這固然是執拗的觀念。可妻子躺在自己的身邊已經奄奄一息,路過的車輛沒有一輛停下來送他們去醫院,對於他來說,他們就像毫無人性的魔鬼。”

“可是在那種悲痛欲絕的情況下怎麽能把四輛車的牌號都記下來呢?”

“也許他們都停了一下車,看到事故的慘狀又都感到害怕開走了。在水島看來,‘這下可有救了’的感覺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他感到他被伸出的救援之手拋棄了。絕不能饒了他們!於是,他用忿恨的目光記下了開走的汽車牌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