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遊戲的容積(第2/3頁)

“腰帶呢?”

“應該是和浴衣放在一起的。”

“把浴衣弄濕的時候大約是幾點?”

“因為是飯後,所以大概是四點左右吧。”

“把浴衣脫下來後,你穿什麽呢?”

“就是、就是那樣就上床了。”

“就是說光著身子上床的。”

“是。”

“要回去時穿衣服是幾點?”

“快到六點時,又洗了個澡,然後穿的衣服。”

“就是在那個時候拿來腰帶把她勒死的吧。”棟居說在此出現漏洞。

“我不可能這麽做。如果想殺她也不會特地到洗手間去拿腰帶了。如果有那種富裕的話也不至於起殺機了,而且直到最後一分鐘時,我跟她還如膠似漆舍不得分開呢。”世村的說法與棟居推斷的一樣。

“說的還真夠露骨的。這個暫且先不論,那你回去的時候,她為什麽還要留在那兒呢?”

“她說了要休息一下再走。”

“出來的時候是誰關的房門呢?”

“她把我送到門口,說再見後由我關的門。”

“不會沒關嚴吧?”

“絕對不會。關好後我還確認了一下。”

“跟她這次見面,有沒有覺得她有什麽異常?”

“這倒沒覺得。不過我現在想起來她曾經跟西餐廳定了兩個人的座位。”

“是為了和你吃飯嗎?”

“她昨晚說定好和相熟的一位太太一起吃晚飯,我當時還揶揄說不會是跟個男人吧,結果她說如果我不相信的話不妨跟過來瞧瞧呢。”

“那餐廳的名字是?”

“在青山的一家名叫IN THE MOOD的餐廳。”

“預約的時間是?”

“我記得是七點半。因為在飯店的前院擡頭看房間時,燈已經關掉了,當時我還瞎擔心她這樣睡下去會遲到呢。”

“給餐廳打電話是在什麽時候?”

“五點左右吧。”

“那以外還打過電話嗎?”

“在我們約會之中打的電話只有這一個。”

“你確定當你擡頭看窗子的時候,燈是關掉的嗎?”

“確定。”

“不會是看錯了嗎?”

“第十層最末尾的一間,我數的很仔細,不會錯的。”

如果世村說的是事實的話,那就又是一個新發現。因為在世村六點鐘離開房間時關掉的燈,在送餐員八點多鐘發現屍體時是開著的。

1043號房間是標準的雙人房間,除掉洗手間的燈光外,還有樓層燈、台燈、床側燈及入口的天井燈等四個燈。其他的還有一個夜間照明用的腳燈,不過這已算不到燈裏了。

在這些燈裏,窗邊的樓層燈在屍體被發現時是點著的,這一點在現場未被破壞的情況下,已由現場檢查證實。

這就是說,在世村走後,關掉的燈又被死者或罪犯給打開了。因為死者是穿著浴衣死去的,所以可排除掉她是為了更衣而打開燈的可能。或許是因有誰到訪而點的燈吧。並且,那個人是可以穿著浴衣而被迎進室內的人。

而且,如果世村是犯人的話,他會關掉屋子裏的燈,並且把門關緊。雖然不能保證世村說的都是事實,但他也沒有在這說謊的必要。

雖然並不能全面排除對世村慎介的懷疑,但綜合各種情況,並考慮到他主動出面說明情況等因素,在調查後,便允許他回去了。

就允許他回去這一點,棟居說起了很大作用。棟居的意見與世村的供述大體契合。

另外對世村來講幸運的是,在他離開飯店的時候有好幾位服務員看到了他,他們都證明說世村當時不慌不忙,完全沒有殺人後的慌張神色與異常感覺。

總之,世村於關鍵時刻獲得幸免,沒有被逮捕。不過雖然沒有向他下逮捕令,但仍把他作為重要參考人置於搜查總部的密切關注下。

世村主動出頭,公開了自己與昌子的關系。而且就與自己學生的母親私通,並成為殺害她的嫌疑人這一點,他實在也無話可說。

世村向校長提出辭職被受理。妻子盛怒之下帶著孩子回娘家去了。

在與昌子保持關系的時候,也曾想過一定會被以什麽方式來索還這筆賬的,然而卻從未想到會以這種形式了斷。

禁果是鮮美的,而代價是高昂的。世村在同一時間裏一舉失掉了工作和家庭。鄰居們都向他投以好奇的目光。令他不敢出家門。

在瀕臨崩潰的邊緣時又雪上加霜,成為周刊雜志追逐的對象。光是飯店內寡婦被殺事件已足夠刺激了,再夾雜著與學生母親的畸戀,不啻為周刊雜志獵奇的絕妙題材。

一旦拒絕他們的采訪,他們便隨意亂寫。向世村及昌子周圍的人打聽,不詳細的地方就憑借想象來填補,湊成一篇篇聳人聽聞的文章。或者說他們是一對施虐與受虐狂,或者說世村是強迫學生的母親們與他做愛,如果不從便會給學生壞成績的品質極為惡劣的色狼教師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