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特使之死

馬上對淺見進行了詢問。由於他是案發現場遺留物品的主人,所以警察對他態度非常嚴厲。搜查二科送來的情報表明,星倉商社是個大名鼎鼎的經濟犯罪團夥,早就被警方注意了。只要是經濟犯罪團夥或最近涉嫌種種傳聞商社的人,警察認為只要壓他一下準能發現一些問題。

然而,淺見卻供出了其他一些事情。

“老實說,十七日深夜小鼯鼠也曾闖入過我家。我認為他到我家來過之後,再到平川家去行竊的。”

“你憑什麽這樣說呢?”

“他闖入我家後,當時我也不知道被偷去了什麽,後來才發現錢包不見了。小鼯鼠在平川家行竊之後無處可逃才躲在水箱裏的吧。我認為他是在這時將我錢包裏的東西取出來後,便將它扔在水箱裏。”

“你不要盡胡說些對自己有利的東西。首先水箱蓋子固定在那兒,他不可能進去。”

“那麽屍體怎麽會在裏面的呢?不管是自殺還是他殺,不打開蓋子能進去嗎?”

“蓋子是你用工具撬開的吧?”

“這真是天大的冤枉。不要說我沒有見過平川這個人,就連名字也沒有聽說過。還是今天第一次從警察這兒聽說的。我只是偶爾在同一天夜裏被小鼯鼠偷去了東西而已。

你們為什麽一定要把這種毫無根據的懷疑加在我的身上呢?“

“既然這樣,那麽你為什麽不報案呢?”

“因為沒有多少錢,再說當時我也沒有想到是被小鼯鼠偷走的。事後才聽說附近的向陽公寓也被偷了。那天夜裏我確實是關了窗,後來它被打開了一點,據此我認為肯定是小鼯鼠所為。”

“被偷的只是錢包而已嗎?”

“只是錢包。”

“鉆石沒被偷嗎?這鉆石重為十一點五克拉,值二千三百萬日元喲。”

“值二千三百萬日元!”

淺見流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沒有。這麽昂貴的鉆石怎麽會跟我有緣份呢?”

“鉆石不是從你這兒被偷走的嗎?”

“不是,我只是被偷走了錢包。”

“被偷了多少錢?”

“兩萬不到。”

“這麽一點錢小鼯鼠會偷嗎?”

“不過,這是真的。你們為什麽不在懷疑我之前去抓小鼯鼠呢?他不是失蹤於重重包圍之中的房頂上嗎?當時警察在房頂上唯一沒搜查過的地方就是水箱。我認為那兒正是小鼯鼠的藏身之處。雖說蓋子是蓋在那兒的,可又沒有上鎖。如果上面只是螺絲的話,說不定只要用手也能將它擰開吧,是小鼯鼠將屍體扛到那兒去的吧。”

警察記得物業管理的人曾說過,“打開水箱蓋時,根本就沒費過什麽勁。”

警察又說:“我們目睹了小鼯鼠從平川房間裏逃出來的情形,當時只有小鼯鼠一個人喲。”

“那麽很有可能小鼯鼠是跟屍體一起呆在水箱裏的。不管事情怎樣,但我覺得小鼯鼠知道一些什麽。”

淺見的供詞還有一些不清楚的地方,但是沒有根本性的矛盾。警察的詢問只能毫無結果地停止了。

在詢問淺見的同時,對平川正典的屍體解剖也在進行。解剖結果表明死因為急性心功能不全,氣管以及肺內有微量的水。這水同水箱裏的水一樣。身體表面沒有外傷。沒有檢驗出頭蓋骨骨折和硬腦膜下面有出血等症狀。腦組織未見異狀,臉部和左右眼結膜未見出血點,頸部未見壓迫和勒索的痕跡、未見軟組織出血、內臟器官損傷、四肢骨折。

胃內殘留有一些白色粉末塊,但沒有食物。經血液檢查以及食物消化情況分析,推定死者生前服用了十五至二十粒安眠藥。

根據屍體浸泡在水裏這一情況來看,推定死亡時間為三至四天。不能辨別是自殺還是他殺。

雖然解剖報告對自殺他殺這個問題作了回避,但還是存在著這樣一種可能性,即讓死者生前服下安眠藥,然後趁他睡著之際再將他搬到水箱裏去。因為這樣更便於作案。

但反之並不能否定另外一種可能性,即死者為了減輕自殺的痛苦而臨死前吞服了大量的安眠藥。由於死者是突然進到冷水裏去,所以心臟出現了問題。解剖的結果使事情的真相越來越充滿神秘的色彩。

警方的訊問給淺見造成了不小的沖擊。因為自己跟八幡朱印商社頂尖人物神秘之死的證人扯上了邊。雖說是詢問證人,但這同審訊嫌疑犯沒有實質性的區別。如果警方知道淺見同八幡之間的那些過節,恐怕那就不僅僅是證人的問題了吧。

雖然勉強地躲過了警方的盤問,但淺見並不認為他們會就此罷休。當警察說道小鼯鼠不會僅僅為了兩萬日元幣而來時,這話震撼了淺見。其實水箱找到的鉆石也是從淺見房間裏偷走的。

事發後的第二天早上,記代子訴說自己的鉆戒不見了。經她這麽一說,淺見也發現自己的錢包不見了。他想到半夜裏窗曾被打開過一點,便仔細察看一下地板,只見上面留有一些不明顯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