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與花粉(第2/4頁)

沙子是沙丘的;松樹和剌槐適合於防沙和砂地,都與沙有關。

這樣,首先出現於腦際的這種地方便是鳥取沙丘。

警察立即照會鳥取市,結果得知“戰後,此地由原來的陸軍鳥取連隊的演習場開放,混植黑松和刺槐,進行了大規模的造林”。

沙、黑松和剌槐在海岸並不罕見,可同時具備3種成分的地方,在近處除鳥取莫數。

及川真樹從鳥取沙丘附近來的可能性增大了。加之木崎說的“能聽到海濤聲”,她被監禁在沙丘附近的可能性很大。

然而,說起沙丘,它位於鳥取縣東部千代川河口兩岸,東起駟馳山,西至氣多峽,東西長18公裏,南北寬2公裏,是海岸砂丘的總稱,加上飛沙所涉及的下岡口凹地內陸地區,沙丘的地域可謂遼闊。

此地風速達2米時,流沙便起波紋,達到10米以上時,便沙塵滿天,沙濤洶湧。

警察尋問家屬及木崎等人,及川真樹在鳥取一帶是否有可能落腳的地方,得到的回答是一概不知。及川真樹至今不但沒來過鳥取,連山陰地區也未曾到過,這一帶既沒有親屬,也沒有朋友。在她的人生中,除了這次的死之外,山陰地區與她沒有任何關系。

警察方面從事故、自殺、他殺事件3方面做了調查的準備,但他殺的見解占上風。加之木崎關於死者可能是高級妓女的證詞,警方決定從她的男女關系方審著手調查。

及川真樹與之交往尚男性中有沒有與鳥取有關系的人?——眼下調查的焦點是找出“鳥取的男人。”

及川真樹的死,使木崎失去了精神支柱。雖然連真樹的手都未曾摸過,但是他卻似乎在深深地愛著她。不,事實上他們確是在相愛著。

因此,在死難來臨之際,真樹第一個向木崎求助。

然而,兩人之間存在的愛確實不能為任何人所相信。高級妓女和跑了老婆的男人,是頗具情趣的組合,對於達到某種關系沒有任何不便。即使說只是以誠相待,也沒有誰會相信。所轄署的檢查官和豐住也都不相信。

都不相信也沒什麽。兩人在為了生存所必須忍耐的世界之外相遇。兩人是在脫離了塵世汙濁生活的童話世界相遇的,是難能可貴的相遇。雖然得不到別人的理解,但自己卻是堅信不移的。

如此無可取代的童話世界中的夥伴,卻因這塵世的傾軋,突然失去了一個。

——必須報仇——木崎想。她不會再回來了。但是必須找出殺害她的兇手。這是來自童話世界的、對現實世界的復仇。完全沒有獲勝的可能。

即使不能達到目的,也要盡自己的力量追查犯人。以此作為真樹死後的自己的精神支柱。

木崎根本沒考慮自己這個外行究竟能做什麽。他覺得自己的條件優於警察,因為自己在中經管工作。

雖然無法證實及川真樹和中經管是什麽關系,但裏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東西。築地的餐館“朝山”、大手町醫學大廈診療所的“特約”,以及澀谷的餐館“明白香”——在中經管消費“公款”的處所都遇到了真樹,以及真樹利用《星期日的午睡》一書勒索中經管殿岡,這些事實都說明在她死亡的背後肯定有中經管參與。

木崎對警察沒有詳談這些情況,他打算利用這於己有利的條件,從豐經管內部弄清真相。

真樹死後,中經管公司內部沒有任何異樣。殿岡、村中和佐田澄枝都坦然如故。最近,運送作為誘餌的鈔票捆兒的工作也中止了。是死了一個接待職員無所謂,還是因為與死有關而緘口不言?或者是真的與真樹沒瓜葛?

木崎若無其事地打探了殿岡。

“有件事想求您。”

“什麽事?”殿岡隔著淺色墨鏡,目光敏銳地看著木崎。雖然眼鏡顏色不探,但卻遮掩了眼睛的神情。

“前些天您說過要給我介紹一位可靠的女人。”

“我說過嗎?”眼鏡後面的眼睛下意識地閃動一下,話語也索然無味。

“是的,您說過。我妻子跑了以後,開始時還盡情地享受了獨身的自由,可近來有些感到疲倦了。”

“是嘛,所以想找個照料日常生活的女人啦。既能代替老婆,又不必盡責任……”

“有這種自私的奢望真不好意思,可自己又沒那兩下子,找不到。”

“好,明白了。近日給你介紹個好的。”殿岡滿不在乎地說。從他的表情上什麽也窺視不出來,中經管使用的接待職員很多,所以殿岡以前要介紹的那個女人不一定就是真樹。並且,還不能斷定真樹是否就是中經管的接待職員。

原以為如果殿岡要‘介紹的女人’中包含真樹,殿岡必定會表現出一點反應,所以略施小計想套出秘密。結果徹底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