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家人的遺物(第2/4頁)

他打著如意算盤開始接近牙子,並討好她,雖然這要花一大筆錢,但一想到這筆錢以後還會回來,便在所不惜。

這是一場賭博,筱澤決意把這場賭博賭到底。這筆賭金終於沒有白花。現在,牙子表現出一種超乎尋常的“灼熱”。

“我……,我再也不要離開你!”牙子躺在床上急促地喘息著。

“俺也是!”

“別說俺!”這個時候她還抱著尊貴小姐的觀念不放。

“我也是!”

“我真想……和你結婚!”

“俺,不,我也是。可是你父親能同意嗎?”

“只要我說的,他什麽都聽!”

“可是,可是我們之間的身份……。”

“現在還說這些傻話!”牙子從鼻子裏哼笑一聲。

“話是那麽說,可‘天下太平’的千金,怎麽能嫁給一個小職員呢?”

“那怎麽啦!我姐姐那位不也在父親底下的一家公司嗎?”

“噢!”

牙子的姐夫是大橋下屬一家子公司的董事。

這更加激勵了筱澤下這筆賭注的決心。牙子的父親大橋平太郎在日本財界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綽號“天下太平”,他以其強大的經濟實力把勢力擴展到了政界,被稱為政界商界和執政黨後台的大人物。牙子是大橋平太郎和新橋的藝妓生的第二個女兒。大橋和正房沒有孩子,所以雖然牙子是庶女,但仍倍受大橋的寵愛。他把牙子當嫡女對待,甚至給她和自己一樣的姓氏。牙子所說“我的話他什麽都聽”大概不是吹牛。

“我真想把你這個東西摘下來,把它永遠埋入我的身體!”牙子激動得一時忘記了她的“高貴身份”。

“我也想!”

“一天見不到你,我,我也許會發瘋的!”

“我也是!”

“下次我們什麽時候再見?”

筱澤何嘗不想天天見面,可他深感囊中羞澀,力不從心。但牙子已經對他這樣傾心,他要趁熱打鐵,緊緊抓住她的心,直到劃向成功的彼岸。這是一場馬拉松式的賭博,現在就要抵達勝利的終點。

“聽你的!”

他暗下決心要在牙子身上狠狠地按上自己的烙印。有朝一日,牙子的肚子隆起之時,就是我筱澤幹夫出頭之日。

2

町野開始為實現自己的計劃做精心準備。晚一天,妻子的生命危險就會增加一些。

也許自己的行動是大逆不道,但更大逆不道的是虐害母親的兒子。這是正當防衛,或者可以說是緊急避難。這是自己和他人(妻子)的生命受到危害時,為了避難而不得已采取的行動。所以,這種自衛行動所造成的損害如果低於受到侵害的程度,就不應受到懲罰。對於町野來說,妻子在他心中的分量遠遠大於兒子。沒有兒子可以活下去,但如果沒有妻子,他一天也活不下去!

問題是法院能認同這種價值比較嗎?在法院的態度不明時,與其援用緊急避難法,不如偽造交通事故更安全。

町野決定請一星期的假進行準備。不知一周時間夠不夠。反正不能再拖了。如果順利,也許一天就可以解決問題。

公一的生活沒有一點兒規律。不去打工的時候,上午在家睡覺,中午起來吃完飯就又回到自己的屋裏看錄像。晚上有時候一出去就待到深夜或第二天天亮才回來,甚至有的時候晝夜不歸。

他雖然考了駕駛本,但自從發生了一次小的事故之後就再也沒摸過車。

町野也不知道公一每天到底都去哪兒。據說是去了高中時候的同學家,他們都沒考上大學或者沒有固定工作。在家無所事事、遊手好閑。

町野現在的任務就是摸清公一的生活規律。雖然是自己的兒子,但公一從不把他的行動告訴任何人。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可公一對町野就好像是對敵人一樣,在心裏築起了一道堅固的防線。

町野計劃先搞清公一的行動規律,然後在他的必經之地埋伏好,等他一出來,就開車撞上去。這雖然有點兒冒險,但確是最安全的,因為公一回家一般都是在半夜或黎明,這時作案被發現的可能性極小。町野甚至準備好了偽造的車牌,以防萬一。

誰也不會想到殺人兇手是親生父親。現在萬事俱備,只等著選擇動手的日期了。

町野今天向公司請了一星期的假,準備明天開始行動。

當天夜裏,公一沒有在家。

“公一去哪兒了?”町野以前從沒有問過公一的事,兒子在不在家他從來不關心,他巴不得公一天天不回家,家裏還安靜點兒,心情也好受些。

“啊,大概去朋友家了吧。”

“朋友家?哪個朋友家?”

“嗯,也許是佐佐木家,或是山本家。我也搞不清,問他也不說。怎麽啦?”丈夫以前從未問起過這些,聰子不禁疑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