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收回的紀念照(第2/5頁)

巖切按理說還不知道洋介目前的地位。光憑這一點洋介就具有絕對優勢。但是巖切會調查洋介跟生田目的關系,當然這是後話。眼下他先要確認來人的身份。

洋介早晚會失去目前的優勢。他如果不最大限度利用這種暫時的優勢拿到東西,就完不成出使的任務。

巖切向生田目確認以後,很不情願地把東西交給洋介。憑手感裏面包了二十疊鈔票(兩千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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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巖切的重逢使洋介很震驚。巖切知道洋介的底細。從眼神來看,他絲毫不曾忘記對洋介的怨恨。

盡管洋介依然掌握著巖切的把柄,他還是再三有一種預感,前景不妙。

估計巖切不會索還一千萬,可是,如果他得知洋介即將當上生田目的成龍快婿,還有美人計的誘餌舟津詠子已經命歸黃泉,他肯定會使出渾身解數跟洋介過不去。

兩人的關系從力量對比懸殊到分庭抗禮,單看這一點,洋介著實退了一大步。巖切具有挽回局面、像反戈一擊的能量。現在洋介處境被動。

然而,憂慮不限於此。洋介覺得內心還有更深的一層空間,那裏埋著不安的種子。

到底是什麽呢?只要目前的狀態不變,互相威脅的關系就會保持著平衡延續下去,彼此相安無事。

如果說平衡遭到破壞,應該是源於兩人以外的其他因素。是什麽呢?洋介在腦海裏搜尋著。似乎隱約可見,卻捕捉不到。

真急人。焦躁毀了他意識表層初步感知到的東西。

“四十歲上下,皮膚有彈性,很精幹。帶著太陽鏡,五官看不清楚,人曬得黑黑的。”突然,洗印店老板的話在洋介耳邊回響起來。洋介屏息凝神思索著那番話的意義。

洗印店老板對取像人粗略的描繪正與巖切文輔的外表相符。不可能。洋介隨即否定了這個猜測。巖切幹嘛要殺小松?兩人之間又沒什麽關系……

“不,有關系!”洋介不由得叫出聲來。小松在濕谷的公園酒店工作。而且,雨宮武彥跟舟津詠子在那兒幽會,“死在賓館”。

當時巖切和小松之間有接觸,推想起來也十分自然。借這個緣分小松巴結上了巖切。也許應該說纏上了巖切。

小松的存在對巖切構成了威脅,於是他搶在洋介之前除掉了小松。這個猜想決不牽強。

就像洋介曾經恐嚇過巖切,大概小松也以同樣材料獵獲了巖切。與洋介不同的是,小松不肯一回罷手,貪得無厭。因為他逞能、不斷勒索,遭到了獵物的反擊。

洋介追趕著自己的想象,他越來越清晰地發現,散亂無章的片斷恰好能拼在一起,形成一幅合情合理的完整畫面。

假如巖切是殺害小松的兇手,意味著什麽呢?他從洗印店拿到了小松的恐嚇材料——膠卷,其中包括洋介和詠子的“紀念照”。

巖切在膠卷中看到曾經將自己引入圈套的一對男女,肯定吃了一驚。不過,僅僅是吃驚而已,並未付諸行動。因為行動意味著他自身的危險。再說,他也不知道洋介的身世和住處。

但是,現在巖切知道了洋介的底細,想找的話還能找到他的住處。今後這將對洋介產生怎樣的影響呢?

“等等。”洋介猛然失色。他眼前閃過另一幅畫面。

正如洋介對這場重逢大吃一驚,巖切肯定也受到了震動。因為他又碰見了(小松死後)惟一知曉他的短處的人。然而,巖切的短處是什麽呢?除了原先的把柄,洋介視野裏又有新的發現。

用於勒索一千萬日圓的材料——雨宮武彥與女人幽會時死在床上的事實、巖切和雨宮時枝的曖昧關系,這些是巖切舊日的傷疤,如今並未平復。只不過洋介適可而止,一次性地釋放了獵物。

巖切作為殺死小松的兇手(未經確認)目前又有新的把抦落在洋介手中。當他認識到“自己的罪行已經被洋介發覺”,就會感到心虛。

巖切意識到這一點了嗎?簡單想想應該沒有。可是,正如洋介從膠卷發現了推理的線索,恐怕巖切也會有同樣的思考過程。假如這樣的話,會是什麽結果呢?

洋介推理的出發點在於:洋介和詠子的“紀念照”跟小松恐嚇巖切的材料拍在同一卷膠卷上,或者在委托給山田洗印店的五卷膠卷之中。由此推測:搶先殺死小松的兇手是急於取回膠卷的巖切。

毫無疑問,巖切在奪回的膠卷中認出了洋介和詠子,只是不明白其中的原委。

但是,經過分析,他或許會覺察到洋介他們倆也是小松盯住的獵物。

無論如何,洋介沒見到膠卷,無法確認是否在同一卷膠卷上、或是在五卷膠卷中留著巖切的把柄。他只是根據洗印店老板的話推測而已。

估計巖切再怎麽絞盡腦汁也不會想到洋介掌握了他新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