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來自空中的遺書

當初為了建設豬原飯店而投資四十四億日元的“豬原觀光”建築公司,在七月十三日增加一半資本。

這是因為當初飯店的建設工費預算是二百億日元,結果竟達到二百五十億日元,超出預算五十億日元,所以要向建築公司籌措這筆未付費用。

然而,不巧的是現在股票交易市場上的行情很不景氣,加上能源危機和營業不興隆,竟出現了失權股票。豬原飯店請求東西銀行給予援助。可是東西銀行方面卻說:我們對豬原杏平的經營能力很不放心,如果他繼續擔任經理不能給予貸款。

對於股東來說,增加資本時的新股份承受權是相當有魁力的。僅從額面上投資便可掌握實際上超出額面價值的股份。

可是在發行股票證券的公司業績不振興,時價與實繳金額相差不多時,承受新股份使無利可圖了。因此股東放棄承受權,出現不滿足資金的失權股票,就意味著此公司的不景氣。這會使該公司既不體面,又信譽掃地。

豬原飯店出現失權股票,這是做夢也沒想到的。而且作為主力銀行的東西銀行見死不救。其他協作的通融貸款銀行眼睛又緊盯著主力銀行。

早就覬覦著豬原飯店的淺岡哲郎,偷偷地以低價錢買下了這些失權股票。

七月二十二日,豬原·納爾遜飯店總務科收到了淺岡哲郎提出的有價證券過戶申請,他們對這巨大的數額大為震驚。

新的名義人當然是淺岡,出賣人幾乎都是豬原家族的重要人物。將這些收集來的失權股票加在一起,淺岡所持有的股票竟超過豬原觀光發行股票總數的半數。

相形之下,豬原杏平就連百分之十的增資實繳額都未能達到,淪落為只有百分之七股份的弱小股東。

淺岡在這次冒險中所使用的金錢為三十億日元,所收集的股票卻達六百八十萬株。這使他掌握了總施工費用為二百五十億日元的巨大飯店的統治權。

如果豬原留吉在世的話,是不能容忍自己的敵手如此殘酷地侵奪的。巨大的王國隨著裂縫的增大,加快了崩潰的速度。

淺岡成為戶主股東後,立刻召集了董事會,全體一致通過了辭退豬原杏平經理職務、由木本榮輔就任新經理的決議。

東西銀行派、豬原家族、還有依靠淺岡的一派,竟意想不到地如此一致。僅僅在飯店開張後半年左右,就演出了一場更換經理的鬧劇。

豬原杏平淪為普通的董事。然而即便是這樣的職務,在下次股東總會上也是難以保留的。

三個偵察總部之間的來往聯系更加頻繁了。大澤和是成這兩個謀殺案,如果是真的采用前所末聞的屍體交換詭計合謀作案的話,首先茨木署和四谷署要合並。

蘇列森被害的真相被隱藏在大澤的背後,然而豬原在蘇列森一案中的可疑性依然很大。總而言之,懷疑他在此案中扮演了某種角色這一點是不能否定的。

根據豬原的供述,需要對新浮現出來的可疑者進行追查,而且要繼續監視豬原。

新嫌疑犯的作案動機基本確定,也已經發現他與友紀子的關系,可是,當警部正準備傳訊友紀子時,她卻突然失蹤了。

友紀子開始是住在丸之內署附近的旅館,後來回到城內的娘家去了。

友紀子失蹤是在她回到娘家一周之後。好象是乘監視刑警換班的空隙溜出家門的。等刑警發現的時候,已經無影無蹤了。

從她家裏人那裏也沒問出什麽。驚慌失措的刑警只好與總部取得聯系。

總部在得知這一消息的同時,又接到了發現豬原也失蹤了的報告。

“豬原和友紀子合謀逃跑?”

聽到這個消息,就連持重的那須也不由得愕然失色。若真是如此,這將成為警察的重大過失。

“原來他們到底還是同案犯啊。”

山路也同樣驚慌失措。

警察順順當當地被他們的表演欺騙了。他們偽裝成“陌生的過路人”,解除警察的警戒,在還只是參考資料提供人的階段,逃之夭夭了。

由於未簽發逮捕證,所以警部不能采取緊急行動,只好聽任他們逃跑,因為在參考資料提供人身上是不存在“逃跑”這個概念的。他們本來就是自由的。即使他們所作的“移動”實質上就是逃跑的話,對於警察來說,也只能跟蹤跟蹤而已。

那須懊悔得咬牙切齒,但這只能說明他的部署粗枝大葉。

豬原杏平和是成友紀子下落不明的時間在不斷地延續。可是他們的去向如石沉大洋,杳元音信。

警官的責任感,使那須燒急得頭暈目眩。

三個小時後,飯店的信童送來了一封致那須的封緘書信。

“為什麽不早點送來?”

剛從中學畢業的小男孩被嚇了一跳,他哭喪著膽戰戰兢兢地回答說:“因為經理指定了送信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