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帶有殺機的高速公路出入口

下田則行的想法立即傳到了茨木警察署和丸之內警察署兩個偵察總部。本來大家就暗自思忖這兩個總部各自負責的案件是不是有聯系。現在又突然冒出了一個四谷警察署負責辦理的公寓殺人案。如果這與前面兩個案件有關聯的話,勢必構成非同尋常的連續殺人事件,三個偵察總部也要合並。

丸之內署由於遲遲不能打破豬原的不在現場證明而面臨著被解散的危險。他們無論如何也解釋不通四谷警察署的偵察步驟。

“說什麽?四谷的公寓殺人案可能與大澤被殺有關?”

那須警部吃驚地瞪著眼睛問。

“究竟是誰提出這樣離奇的想法?”

“石原班的下田刑警。”

“下田?”

那須嘆了口氣。下田雖然年輕,可在警視廳是出名的理論派。如果是別的毛頭小夥子提出的,那須恐怕馬上會嗤之以鼻。

河西刑警將下田的觀點及理由作了說明,這的確是一個很有道理的判斷。可這三條人命的連續殺人案件實在令人……況且當初蘇列森被殺的作案方法至今還是個謎。

“不管怎麽樣,先照四谷警察署說的那樣查清豬原與大澤、是成的關系。”

那須認為此時不是拘泥面子的時候。既然其他偵察總部已這樣暗示了,只要能夠調查的,都要查清。

三個偵察總部聯合調查,首先查清了是成家和豬原家的關系。

豬原杏平剛剛離婚的妻子彩子是東西銀行經理野添雅之的女兒,而是成敏彥的父親正是與東西銀行對立的芙蓉銀行的經理。敏彥的妻子友紀子又是豬原集團的競爭敵手、亞洲興業經理淺岡哲郎的女兒,這些關系十分復雜。

查出這些由經濟利益引出的復雜關系後,偵察重點集中在可疑人之間的關系上了。也就是殺害大澤的重要嫌疑人豬原杏平與是成友紀子之間的關系。友紀子與丈夫感情不和,根據這一點可以說是有作案動機的。

四谷警察署對友紀子有無非正當男性關系作過調查,結果什麽都沒有查出。這回對男方的調查已縮到最小範圍,就象從兩端向中間挖隧道似的,現在他們已接近合壟的邊緣。

一周後,丸之內警察署的林刑警查明,友紀子在結婚前,曾在調布機場內的航空運動俱樂部當過三年會員。豬原杏平現在仍舊是該俱樂部的會員。二人曾在同一俱樂部呆了三年,是有機會接觸的。

林刑警又通過該俱樂部的老會員了解到二人不但有接觸,而且關系相當密切,豬原早就有三等航空無線電通訊士的資格,當時為了幫助沒有資格的文紀子,曾多次與她同機飛行。

“林君,幹得不錯!”

平素不太愛表達感情的那須也突然變得喜形於色:“他們在空中結下的交際到了地面會更深的。”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可真是當代的羅米歐與朱麗葉了?”山路插嘴說:“在有趣的俱樂部相識,熱烈地相愛。然而他們的父親卻是不共戴天的商業競爭對手。所以也不可能允許他們兩人結合。他們自己作為兩個在瓊漿玉液中浸泡大的公子、小姐,根本沒有一同私奔去過貧困生活的勇氣。所以只能哭哭啼啼地遵照父親的心願,各奔他鄉了。”山路象構思小說一樣,津津有味地描述著。

“真有點古典悲劇的味道了,但願真的是這樣。”那須笑著說。

“不過即使二人之間有關系的話,這又和案情有什麽相幹呢?”

河西刑警冷靜地提出了疑問。

大澤被害和是成被殺案件的背景及經營上的糾紛是相當復雜的。可是案件發生在相隔五百公裏的大阪和東京。這確實是令人費解的。

兩個案件似乎同時發生的,這只不過是警方的推測,並沒有真憑實據。

假如說豬原杏平和是成友紀子是同案犯關系,可是到目前為止,並沒有發現構成同案犯的法律根據。

“請稍等一下。”

那須警部睜開了他那半睜半閉的眼睛。他好象一層薄薄的面紗遮掩著浮現不出來罷了。

真是令人急不可待。

雖然只需微小的一點力量,但在打破僵局、釋明所有案情之前的一瞬間,有時缺少的只是這一點的力量。

“讓我單獨考慮一下。”

因為現在並不是召開會議,那須和刑警們打了個招呼便獨自走進一間空著的小屋子。

他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的空間裏,繼續冥思苦想。

現在可以保護豬原的只有那不在現場的證明。午後九時至翌日清晨四時,這七個小時不可能往返於東京大阪,這一點是保護豬原的鋼鐵防線。

——為沖破這條防線,曾經首先考慮過汽車,緊接著還考慮了利用飛機,可這些都不能成立。汽車在時間上是辦不列的。飛機又存在著陸機場、夜間降落的燈火、燃料等種種難點,結果也是不可能的。現在即使加上一個象友紀子這樣的同案犯,也絲毫不能改變這個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