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嫌疑犯人(第4/6頁)

“這時,真柄會怎樣行動呢?”

“當然,他要千方百計地保護自己。但頭盔已落到警察手中,再也取不回來了。即使能收回來又有什麽意義呢?他要考慮別的方法,要否認犯罪動機。沒有動機的人是不可能犯謀殺罪的。真柄已經有了不在現場證明和無人目擊犯罪的雙重保護,如果再否定了犯罪動機,他的防線就更加堅固了。他企圖在中了圈套以後,將自己所受的損害控制在最小限度。”

“我這樣推論是成立的。”

“這樣看來,他的親事是萬不得已的一招。可是就算如此,我現在又該怎麽辦呢?”

“對了,和熊耳商量商量吧。”

貴久子自問自答的末了,忽然想起了熊耳的麻臉。就象流落他鄉的旅人懷念故鄉一樣,她思念起熊耳那精力充沛的魁梧身軀,寬闊的麻臉上那對和善的小眼睛。

正在這時,電車進站了。廣播裏報出貴久子該下車的站名。反復廣播幾次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該下車了。於是,慌慌張張地在電車就要關門時鉆出了電車。

熊耳在大町警察署看到了真柄被選入K2登山隊的消息。這時,由於夏天的登山旺季已過,遇難者也少多了。幾天來,他救援遇難者的本職工作幾乎無事可幹,處於“開業休整”狀態。

這是一件好事。

熊耳看過報紙後,產生了同貴久子一樣的疑問。報紙沒有說已死的影山也被選入了登山隊。

“真柄這家夥的疑點越來越多了。”但即使疑點再多一些,只要查不清隱密的作案現場和真柄的不在現場證明,案子仍然不會有進展。

三天後,公布了第一偵察隊的名單,真柄慎二也在其中,擔住副隊長。與影山一起創下冬季首次成功地攀登光明角北坡紀錄的真柄,在這次攀登峭壁林立的K2東北坡的行動中,是眾望所歸的主角。

這次偵察的結果,對“K2計劃”能否順利實施有著重大的影響。這就更可看出,真柄在登山隊中的作用非同小可。

不過,如果影山還活著的話,這次任務當然要落到他頭上。

熊耳焦躁萬分。真柄的嫌疑是明明白白的,可案子被兩重障礙所阻,自己一籌莫展。嫌疑並不等於就能斷定真柄是罪犯。熊耳打算近期內到東京去一趟,對真柄的活動進行一次徹底的調查。

雖然署長曾說過,案子由自己專辦,但這畢竟是署長個人的好意,並沒有得到正式的批準。

案子處於目前狀況,也無法請刑偵科正式開始偵察。上次全靠過去的交情以及熊耳本人的熱切期望,他們才好意幫了次忙。從組織上說,熊耳自己的本職是救援遇難者,兼帶著才能搞搞這個案子。所以,也不能為了這一還未確定的謀殺案而隨意亂跑。

正是由於這個原因,在真柄中了圈套以後,才沒有立刻開展進一步的偵察。

可是,重大嫌疑犯真柄馬上就要遠飛國外,熊耳感到自己被他嘲弄了。

正在這時,貴久子從東京打來了電話。

通過署裏的交換台,熊耳聽到了熟悉的清脆聲音。

“啊,你是……,”

“我是湯淺,前些日子突然打攪你,很抱歉。”一陣寒暄後,貴久子告訴了他一個意外的消息。

“這,這是真的嗎?”

冷不防聽到這樣一個消息,熊耳一時感到措手不及了。假如這是事實的話,事情可就不妙了(對於熊耳來說是如此)。

“還沒向第三者核實,但我想這大概是真的。在這種事上說謊立刻就會被揭穿的。”

熊耳拿著電話沉吟著,他不知道應該怎麽做才好。

“不過,我仍然有些懷疑真柄。我確實把影山的頭盔給了他,可他為什麽要用別的頭盔調換呢?我覺得他們兩人之間一定還有某種秘密。”

貴久子沒有說明由於自己,兩個男子感情之間產生了裂痕的事情,但從她的口氣中,可以聽出她對真柄反常的親事十分不解。

熊耳也同樣如此,他一直把真柄對貴久子的惑情看作重要的作案動機。

“我應該怎麽辦呢?”

貴久子追問把電話貼在耳朵上沉默不語的熊耳。這是夾在兩個男子中間(正確地說是在對死去的男子的回憶和現實中活生生的,但可能是殺人犯的男子中間),微妙地動搖不定的女人在請求對她的指南。

可熊耳無法回答她。把警官作為“人生指南”的老師,可算找錯了人。

“兩三天內我到東京去。在這之前,請你了解一下真柄的未婚妻是怎樣一個人。”

熊耳只能這樣答復她,就象對部下發號施令似的。可他沒料到,他的這種答復正是動搖不定的貴久子求之不得的。

給熊耳打過電話後,不知為什麽,貴久子的心安定下來了。盡管熊耳笨嘴拙舌,地方口音濃重,並沒有什麽感人的力量,但卻使人感到了他的一片好心,體貼地在為自己排解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