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迷離中結案(續)(第3/5頁)

盡管已經為時太晚,警方還是對當晚的住店客人和旅館員工展開了調查。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破案專班收到了一份意外的證據材料。有了它,僵局一下子打開了。這份材料使警方大為震動,因為,它所揭示的案情真相遠遠超出了警方的想象。以這份材料為線索,警方立即對相關人的背景展開了秘密偵察。結果表明,證據材料是可信的,它所涉及的人充分具備作案條件,他很可能就是這起殺人案的真正兇手。於是,警方便要求他到場作證。負責對他進行審查的,是警部那須英三。

審查是在接待室進行的。之所以選這個地方,是考慮到這只是向對方了解情況,不是正式的審問。

“今天有勞您的大駕,實在對不起。”那須采取了低姿態。他那藏在深深的眼窩下的眼睛微閉著,看上去像是在打瞌睡,也不知他的目光在投向哪兒。

“聽說是警察找我,我還嚇了一六跳。不來吧也不大合適,於是就來了。”

這人叫平松武男,是田代裕子生前在淺沼貿易公司工作時的上司,職務是財務部部長。聽他的口氣,好像對警察突然把他這個“遵紀守法”的國民叫到這種地方來感到很委屈。

“有道理。無論社會是多麽民主,被警察召見總不是件愉快的事。正是為了盡快把事情弄清楚,我們才把你請到這兒來的,請別見怪。”那須彬彬有禮地回答。說話間,他往煙鬥裏塞了一些煙絲,不緊不慢地抽起來。

“請問,找我來有什麽事?”平松說完,眼睛掃了一下手表。看來,這是他的習慣動作。

“您這麽忙,耽誤了您太多的時間也不好,那就對不起啦!”說著,那須使勁磕了一下煙管,“要說事嘛,也不為別的什麽事。請問,去年十二月十二號,你是不是在六本木的一個叫六菠蘿樹的情侶旅館裏過的夜?”說完,那須睜開了他那似睡非睡的眼睛。

“六本木的情侶旅館?”

“對。叫六菠蘿樹。”

“我什麽時候到那種地方住過?”平松的語氣強硬起來。

“是嗎?可是確實有人看見你去那兒了。”

“弄錯人了吧?再說,也沒人願意陪我去情侶旅館呀!”

“不!你是一個人去的。旅館的員工作證說,有一個長相和你差不多的人那天晚上一個人在那兒過過夜。”

“不一不就是長得像嘛?那不是我。”

“不,就是你,不可能不是你!”那須胸有成竹。

“你憑什麽這麽肯定?”

“我這兒有扣子!”

“扣子?”平松一臉緊張。

“田代上衣上有三粒扣子被扯掉了,我們找到了其中的兩粒。大概是被害人作反抗時讓這粒扣子粘到了罪犯身上、或許是掉進了罪犯的口袋裏,後來被罪犯帶走了吧?那粒扣子,我們已經找到啦!”

“從哪兒找到的?不,不管你們是從哪兒找到的,這和我又有什麽關系?”

“你夫人和石野和枝是高中時的同班同學吧?”

“嗯。”

“你是財務部長,每年盂蘭盆節和新年收的禮品堆成了山吧?”

“也不至於那麽嚴重。”

“你夫人拿這些東西沒辦法,聽說她總是一撥一撥地分給朋友、熟人,是嗎?”

“我可不幹這種失禮的事。”

“你也經常幫她清理,對不對?”

“你問這些事幹什麽?這和你們今天叫我來有什麽關系?”

“有,關系大著呢!田代的那粒下落不明的扣子,就是在你夫人送給石野和枝的東西裏發現的。”

平松好像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他似乎已經憑直覺意識到,這件事關系重大。

“如果罪犯不是你妻子,那麽,按說這扣子就是她身邊、說白了,就是你家裏的什麽人從六本木的旅館帶回家的。你說,這個人,除了你,還能是誰?”

“胡說!”平松也不顧及什麽了,扯起嗓門叫起來。

“憑什麽說我是在胡說?”

“那扣子,是你們自己塞到郵包裏寄給那個什麽石野和枝的!”

“扣子是石野和枝的母親交給我們的,這兒有她的證詞。”

“這是誣陷!我憑什麽要殺田代裕子?”

“當然有殺她的道理。你以交政治捐款,買購物券為名,私吞了約三千萬元,沒錯吧?”

“你,你有什麽證據,說我……”

“當然有證據。我們已經牢牢地掌握了你的第二套賬。反正,政治捐款是一筆說不清、道不明的黑賬,你把它私吞了,誰也拿你沒辦法。還有,你在賬上開出了一筆交際費,說是用於從百貨商店買購物券贈送給其它公司,那家公司用購物券買辦公用品後又在公司裏報賬,作為辦公經費支出。用這種手段,你把這筆款裝進了自己的腰包。可是,這些都被田代裕子查覺了。她告訴你,如果不把這個窟窿填上,她就要告到公司去。你想籠絡田代,結果失敗了。如果公司上層知道了這件事,你就會身敗名裂。想來想去,你終於對她下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