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下羅網(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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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副產品”的偵破取得顯著進展相對照,本案的偵破工作卻無法開展。

“不是大森秀夫的孩子,是誰的呢?”

在似乎把偵察重點已經轉移到“副產品”上面去的偵察總部辦公室裏,那須警長自言自語地喃喃著。

“還是山根貞治的孩子吧?克子說她在十二月五日前後,去看過她的丈夫。”知道那須指的是山根克子的孩子,太田接過話茬說。

“能嗎?如果是山根貞治的孩子,正如你所提出的疑問,為什麽在寫給妻子的信中只字不提孩子呢?”

太田和下田好象心中有所觸動,相互瞅了瞅對方的臉。已經查明大森秀夫和山根的妻子是異母兄妹,那麽,這個孩子恐怕就不是克子與他的私生子了。可是,那封信的矛盾,還絲毫沒有得到解決。

“這麽說,警長……”兩人注視那須那張不動聲色的臉。

“克子說她在十二月五日前後去看她的丈夫,這只是她的一面之辭,自然無人作證。如果她是說謊,她的孩子也就還是在丈夫不在的時候懷的。”

聽到那須的這番話,太田和下田覺得他是在暗示,即使克子有“第三個男人”,也沒有什麽大驚小怪。

“警長,我想起來一個情況。”下田仿佛發現了什麽。

“什麽情況?”那須把視線緩緩地移向下田。

“大森在山根被殺的前一天到兇殺現場,可能不是偶然。”

“你的意思?”當著毫無表情的那須的面,太田眼睛一亮。

“也就是說,為了使人懷疑大森,所以故意讓山根在那個時間到那個地方去。”

“同大森無關嗎?”

“是的。確切地說,克子知道大森在案件發生的前一天去目黑區的那個地方,所以把山根貞治叫到那裏,讓第三個男人殺死了他……”

“這樣分析的話,克子和貞治一直保持著聯系?”

“這沒有什麽奇怪,青田孝次郎和他的妻子也有聯系。最開始,山根是出於受到殺害李英香的兇手追趕的錯覺,才四處逃亡的。事情過後,他會想到偷偷和家裏聯系。而且,到處流浪的山根的地址,如果不是得到他本人的通知,旁人怎麽能知道呢?”

“為什麽要讓人們去懷疑大森呢?懷疑大森,不就牽連上克子自己了嗎?”

“我想,這裏有克子的苦心。她以為只要解除了對大森的懷疑,同時也就解除了對她男女關系問題的懷疑。這也是出於既然調查過一遍,就不再查第二遍的心理。我們也確實上了這種騙術的當。”

“有道理。”那須和太田同時贊許地說。那須的疑點為下田所發揮,指出了意外的偵察方向。

“如果在克子周圍有第三個男人,他會是誰呢?”

“不知道。不過,只要我們監視克子,肯定會發現他們間的聯系。在解除了對大森的懷疑以後,克子會以為我們轉移了視線,因而安下心來。這回,該把她施展給我們的騙術奉還給她了。”

“監視克子嗎?”

“我想,現在只有捕獲她的第三個男人,此外沒有其他辦法。”

“山根克子果真能有第三個男人嗎?”太田眉頭緊皺。上次估計錯了,鬧得挺狼狽,如果再漫無邊際地布下監視網,再搞錯了,實在羞愧難當。

“除了下監視網外,沒有其他辦法嗎?”

聽到太田和下田的這番對話,那須從旁插言說:“克子有沒有第三個男人,我們可以從側面了解出來。”

“側面了解?”下田問道。

“只要克子另有男人,就早晚要離開村子。因為她絕不會在原來的村子組織新的家庭。這樣,現在的房子和土地就不需要了。”

“是呀,她一著手處理房子和土地,就表明她要逃走。”

“雖說是破房薄地,只要賣,多少也值些錢。比起監視她和外界的聯系來,莫不如盯住她的房產更穩妥。”

不愧是那須,總是棋高一招。確實,克子什麽時候和刑警們臆想中的、那個不知是否存在的男人聯系,誰也不知道。長期進行這種毫無目標的監視,事實上幾乎不可能,過去對山根克子曾進行多次無效的監視,很難說刑警們還有監視她的熱情。把山根克子作為偵察重點,從一開始就有很多人懷疑,縱然有八戶警察局協助,可也得適可而止。如果從出賣房產這個角度著手,遠比漫無邊際的監視受歡迎。

“辦理登記手續,一般都是在商妥以後。待到那時再動手,不是太晚了嗎?”太田提出疑問。

“這一點,只有和主管的登記所聯系,才能弄清楚。無論怎麽瘠薄的土地,都有登記。在買賣房產,履行登記手續時,事先需要有各種必要的表格。我一直和家父家母住在一起,沒辦過登記手續。可是,我想登記時,產權證呀,印鑒證明書之類的材料還是需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