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偽存真(第2/4頁)

“可能是這樣吧。”

“可是,太太,據我們所知,您的丈夫當時正在外地做工,沒有在家。這個孩子是怎麽懷上的呢?”太田一口氣追問下去。克子一聽,倒吸了一口氣。看得出,這些問話刺中了她的要害。

太田又刻不容緩地繼續追問:

“在您丈夫不在的時候懷孕,這表明您另有相好。我們不想暴露您的私生活,只不過是為查清案件的真相,而做個參考,所以,我們很想知道這個男人是誰。”

“您說的參考,意思就是我的什麽情夫同我丈夫被殺有關系羅!”停了一會,克子開始反擊。雖然她臉色稍有蒼白,神情卻又恢復了鎮靜。

“是這樣。”

“您說是我殺死了我的丈夫?”

“現在還不能肯定,但是,可以說您是有相當強烈的殺人動機。”

這時,克子淡淡一笑。不過笑得十分微妙,也分不清這是笑,還是沒笑。從她嘴唇的一端向上一撇的神態中,刑警們覺得受到了嘲諷。

“有什麽好笑的?”太田的語氣略微嚴峻起來。

“不,和這沒有關系。”克子若無其事地避過詢問,繼續說:“確實,我丈夫當時在外幹活,連新年都沒有回家。可是,我到東京看他去了。”

“你……”

“是的,我給他送去替換的衣服和家鄉食品,多半就是那一次……。因為,我們是好長時間才見的面啊!”克子臉色緋紅,如果是演戲的話,演技實在是高明。

“您準確地記得日期嗎?”

“十二月三日去的,住了三宿。”

“住在什麽地方?”

“我對東京不大熟悉,可能是新宿的一家旅店。”

“什麽旅店?”

“是我丈夫找的,所以……”

“所以您就記不清楚了。”

“是的。”

“有人知道您那次去見您的丈夫嗎?”

“我想村裏的人大概會知道的,當時他們知道我去東京了。”

“是村裏的人給您往東京打電話知道的嗎?”

“怎麽會呢?夫妻相會,村裏人當然不會那麽管閑事,就是電話費也花不起。”這次,她明顯地發出輕蔑的笑聲。

“這麽說,您去東京是沒有什麽憑證的。”

“妻子去見丈夫,幹嘛非得要憑證?”

“太太,您的丈夫被人殺害了,所以,您那次去見您丈夫的時間,也就成了問題。”

“不過,當時我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會被人殺死。夫妻難得相會一次,怎麽會想到要為將來留下什麽證據呢?”

克子原本白膩的臉,漲得通紅,恐怕不是出於羞怯,而是出於憤怒。不過,也有可能還是在做戲。

“我再問您,您去東京時,有沒有和村裏人打招呼說,是去看您的丈夫?”

“這,這個……”

看來,太田的訊問問到了關鍵之處,克子支支吾吾。可是,她立即又鎮靜下來:

“這麽點個村子,只要一收拾出門,左鄰右舍就纏上來問個不停。因為我也沒有什麽可背著人的,所以凡是問到我的,我都告訴了。只要告訴給一個人,不到一個小時,全村就會知道個遍。”

但是,村裏的人誰也記不清楚這件事情。這樣,克子在三年前的十二月五日前後去會見她丈夫一事,只有她自己的分辯,而沒有任何可以客觀證明的材料。只要沒有人證明,她就洗刷不掉在她丈夫被害案件上,人們對她的懷疑。

在偵察總部看來,即使克子拒不交代,也無關緊要,刑警們還有另一個出擊的對象,那就是克子的情夫大森秀夫。只有他才是最有可能殺死山根貞治的兇犯。

關於大森秀夫,在上次偵察時,曾經了解到他是克子母親方面的親戚,在八戶制藥公司工作。這次,通過八戶警察局,知道他目前仍在那家公司上班,家住八戶市內。由於不必擔心他會逃跑,所以刑警們才首先從山根克子下手的。

太田正想轉換話題,克子的小孩走到這幾個人的跟前。或許是孩子也感覺到這異常的氣氛吧,立即驚恐地哭起來,躲進媽媽的懷裏。

“寶寶,怎麽了?沒啥可怕的!”克子蹲下來抱孩子,她一起身,孩子手中握著玩具掉在地上,玩具在地上彈了幾下,嘰哩咕嚕地滾到刑警的腳旁。

太田無意中拾起玩具,想放到孩子的手裏,卻被手中的玩具吸引住了。

“怎麽?”

“好象在哪兒見過。”太田的手中拿著熊一樣的動物玩具。

“這不是克阿拉嗎?”下田認出太田手中的玩具,驚訝地說。

“克阿拉!”

“對,從水木阿莉莎的皮箱中也掉出來一個,上田警察局的鹽澤向我們介紹過。”

“啊,確實是那個動物,”

“這上面有字‘大榮商場八雲分店開業紀念’。太田君,這和水木阿莉莎的那件禮品完全一樣!”下田興奮地高喊。孩子的這個玩具,正是山根貞治被害現場附近的超級商場開業時,分發的紀念品。這孩子絕對不會是從山根那兒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