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夫妻(第2/4頁)

調查小組調查了接送多渡津的出租汽車公司。那兩輛車都是大安交通公司大手鎮管業所的車,現已租借給帝都觀光公司。開車的司機說:

“帝都觀光公司每月都租兩、三回車,都是大手鎮的農林貨幣金庫——米原豐子女士家——祖師谷的路線。客人叫多渡津,聽說是農林貨幣金庫的頭面人物。他不大愛講話,具體的情況不清楚。”

“帝都觀光公司租車,有沒有接送其他的客人去米原豐子家?”刑警繼續追問道。

“帝都觀光公司經常要車,可是接送去米原女士家的,只是多渡津先生一人。”

接著,根據車牌號碼,找到了那個青年女子乘坐的那輛轎車的所屬公司,幸好車內設有無線電通訊機,經公司的聯絡基地,直接命令司機返回公司車庫。這是品川區東五反田一道街昭榮交通公司的車,早就等候在車庫的調查小組的刑警們和司機交談起來。

“那個女客人是在麻布一之橋附近的路上上的車,是個二十二、三歲的漂亮女人。”

“注意到她有什麽特征沒有?”

“對了,談到特征,她好象說話不大流利。”

“是口吃嗎?”

“不?不是口吃,象是不大懂日本話。下車的時候,我向她要車費,她就把幾張一千元的鈔票和幾枚一百元的硬幣放在手心上,用手比劃讓我自己拿。告訴我車到哪兒去時,話也說得結結巴巴,問了好幾遍才聽明白。大概來日本才不長時間,臉型和打扮雖然同日本人沒什麽兩樣,不過我敢肯定她是中國人或者南朝鮮人。”

跟蹤小組和調查小組連夜把調查結果匯報給偵察總部。

第二天上午八時半,除繼續監視米原家的值班人員外,所有的刑警都集合在偵察總部。那是一個很久未曾有過的快樂的早晨,人們把頭天夜裏的收獲又炫耀了一番。到目前為止,和米原豐子相關聯,發現了農林貨幣金庫這一新的環節!農林貨幣金庫的多渡津治平又和帝都觀光公司有瓜葛;而贈送給米原豐子這套住宅的,正是帝都觀光公司經理二宮重吉。

“米原豐子的男人是多渡津治平吧?”

“不,不能過早地下結論,還要查清楚那天去米原豐子家的那個女人的身份。那個女人和多渡津洽平的關系不也是很可疑嗎?”那須警長啟發說。偵察總部剛一成立,他就擔任了現場總指揮。

如果多渡津治平是米原豐子的男人,就很難理解昨晚鬼鬼祟祟進到樓內的那個青年女人所扮演的角色。據司機介紹,她可能是個外國人。當然,雇用外國女子當傭人,也無可非議。可是聽鄰居們說,米原豐子家裏僅有一個六十歲左右、似乎也入了夥的老婦人做傭人,根本沒有與這個青年女子相似的人。

“只要那個女子不是米原家的成員,就肯定得回自己的家,這樣,真相就會搞清楚。”

那須顯出悠閑自得的神態。他氣度寬宏,無論是在偵察難以進展之時,還是在總部獲得重大線索、一片歡騰之際,都是如此。不知是哪個快嘴的刑警,背地裏取笑他是一張“正曬太陽的老公公的臉”。不過,他那從容不迫、泰然自若的表情,在偵察陷入僵局時,給所有的刑警以巨大的希望。那須年輕時,由於胸部患病,曾切除幾根肋骨,至今右肩還有些傾斜。據說,當年病情已經惡化到那種地步了,他仍然拒絕找醫生。服藥時,喝的也是些由蠑螈、蜥蜴等令人作嘔的小動物煎制的藥劑。

天公作美,正在那須講話的時候,監視小組值班室來人匯報:

“警長,昨晚的那個女人從米原家出來了!”

室內的空氣更加活躍。

“出來了嗎?”那須仿佛正在曬太陽,眼睛半睜半閉。

“草場刑警和魚津刑警說他們正在跟蹤。”草場是那須手下的人,魚津是從當地警察局抽調來的刑警。

“如果需要增援,我們立即派人。”

“已經派去兩輛秘密巡邏車了。”

“唔,是解開這個外國女人之謎的時候了。”那須好容易才睜開的雙眼,又眯成了一條縫。

3

女人從米原豐子家出來,朝本鄉大路走去。這是一個個頭高高、五官端正、皮膚白皙的女人。梳得整整齊齊的黑發,從肩頭披向後背,藍色的衣服給人以爽意。她匆忙地走著,沒有格外留意是否有人尾隨。

“象是要叫出租汽車,”魚津小聲說。這一帶沒有電車和地下鐵的停車站。

“讓巡邏車開過來。”

在草場下達命令之前,魚津已經通過無線電通訊機,發出通知,要求巡邏車隨時待命。即便這個女人上了出租汽車,刑警們也可以立即出車跟蹤。

果然,女人到了本鄉大路就喊住一輛出租汽車。魚津當即向總部發出女人活動的報告。眾人仿佛屏住呼吸,注意她的去向,緊張的氣氛猶如無形的壓力,壓迫著每個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