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信棄義的同盟者(第4/6頁)

“不放他?那豈不越發要被人懷疑了?”

“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要是把佐佐木放了,他肯定會把我們的事說出去。要這樣就不好辦了,有些事說出去對您也不方便呀。”

“我可沒有參與這次誘拐。”

“事到如今您還說這樣的話?我們兩個是一條線拴兩只螞蚱,跑不了我也就蹦不了你。假設我把佐佐木放了,他要是把您和總經理夫人的風流勾當給捅了出去您打算怎麽辦?”

“佐佐木未必就是那個恐嚇犯。”

“您的風流艷事我也知道。如果佐佐木不是那個恐嚇者,我要是有興趣完全可以對您進行比他們要猛烈得多的恐嚇。”

“你!你——”

久高感到這個“危險的同盟者”終於撕下了假面具。

“您露要的是沉住氣,就當什麽也不知道,這關系著您個人的安危。”

“佐佐木就是你在追尋著的那個人嗎?”

“估計沒錯。因為他還沒有把事情講清楚,我把他關起來了。”

“如果確定他就是你追尋著的那個人,你打算把他怎麽?”

“這得到時候再看。”久高感到古谷似乎對著電話微微笑了笑。

“老兄,你可千萬不要亂來呀,我只是想知道恐嚇者的身份,別的可沒指望你去幹。”

“放心好了。你我之間是完全隔絕的,只要您自己不驚慌失措地幹出什麽蠢事來,那就絕對出不了事。從現在起我們暫時中斷聯系吧,這個聯絡地點我馬上就要撤離了,必要的時候我會找您聯系的。”

古谷切斷了電話。久高知道完全被他甩到一邊了。剛才他說過他和久高之間是“完全隔絕的”,不過這是個以古谷為中心的想法。萬一警察找到久高頭上古谷還是置身於安全圈之中的。

他告訴久高的只是青山天城一個聯絡場所。這個地方一作廢,久高除了知道古谷和某個“暴力團組織”有聯系以外,對他一無所知,而古谷卻隨時能和久高聯絡。這種所謂的“切斷關系”只是保障古谷的安全的單方切斷。除非發現了佐佐木的行蹤,不然警察是不會先找到古谷頭上去的。

這時久高忽然覺得剛才和古谷通話的時候好象忘了說一件什麽重要的事了。

“我忘了說什麽呢?”

古谷說他將撤離聯絡場所,這恐怕是由於他意識到再和久高保持聯系有危險了吧?這就是說,久高已經面臨危險了。動物具有察知危險的敏感的本能,莫非生活在黑暗世界中的古谷也具有這種動物性本能?

如果古谷就此和久高斷了來往,可以認為他們之間的同盟實際上已經瓦解了。

警察開始搜尋佐佐木的下落,此事固然有點令人不安,不過這也許不可能直接危及到久高的安全,因為沒有一個人知道久高和佐佐木之間的關系。別的不說,就連佐佐木究竟是不是恐嚇者也還沒有確實下來。久高無非是從明義手下的水島和佐佐木的接觸發現有佐佐木這麽個人物的。

盡管如此,古谷卻為了保全自己匆匆和久高切斷聯絡。這是為什麽?

——難道我已經落入那樣危險的境地了?

久高覺得古谷剛才那番話顯然是在向他暗示危險已經迫近了。這本是個應該掘根刨底問問清楚的重要問題,卻被古谷巧妙地拿話支開了。

久商拼命反芻和古谷的通話內容。對了!古谷對警察為什麽這麽快就得知消息很感奇怪,說若不是有人通報警察是不會那麽快動手的,對這個通報者是誰很是放心不下。

久高提出可能是明義,他馬上否定了。那麽水島或者布麗奇特?他們是明義手下的,不可能違背主子的意思擅自通報,那麽,究竟是誰通報的呢?

想到這裏,久高不由得大吃一驚——自己只顧打聽佐佐木的安危下落,卻忘了去追查誰是通報者了。應該先查清這個通報者。

如果明義、水島、布麗奇特都不是通報者,那麽這個通報者很可能是佐佐木的同夥。正因為是恐嚇的同夥,才能最早發現佐佐木的失蹤。

佐佐木有同夥!

——對了,古谷之所以這麽快選定了退身之路,是因為敏感地察覺到了佐佐木的同夥的存在,沒有任何證據說明恐嚇者不是復數。既然是恐嚇的同犯,對於佐佐木的失蹤自然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於是這個同夥便向警察報告了佐佐木失蹤的消息。通報是可以匿名的。

——完了!

久高由於絕望,感到一陣頭昏目眩。首先找到佐佐木所在部門調查的警察,說不定已把追蹤的矛頭指著久高一步一步逼近過來了。

——古谷這畜牲,嘴巴上說和我是一條線上拴著的兩只螞蚱,可一察覺到危險便自顧自溜得無影無蹤了!

久高在絕望的深淵中呻吟著。雖說是出於一時的互相利用,他本不該和古谷這樣的人來往的。現在後悔已經晚了。如果古谷把佐佐木殺了,久高很可能會被拉到同犯席上去。而且古谷還暗示他自己也可能成為久高新的恐嚇者。警察正在一步步逼近,而同盟者又在背後給了他一劍,久高進退兩難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