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傀儡的背叛

“我總感到有些可怕!”

一天,水木回到家,多津子對他說。

“可怕?到底有什麽可怕的?”

“總覺得有誰在暗中監視著我們!”

“是精神作用吧,阿松已經死去,谷口與君代也身陷囹圄,再也沒有人監視我們了!”

“如果谷口他們交代了殺害一郎的罪行,那我們就要被嫌疑了。”

“這也不要緊,只要一郎的屍體不被發現,就沒關系。即便是警察,也不會在沒有發現一郎屍體的情況下相信一個殺人犯的話。”

“是啊,我也這樣想。可是,在他們被逮捕以後,我反倒感覺我們正被誰暗中監視著。”

“這麽說,是警察在監視我們了?”

“我覺得是這樣。”

“哈哈,是你疑神疑鬼了。現在再沒有懷疑我們的人了,這麽膽小可不象平常的你了呀!”

“但願無事。”

“退—萬步,即便警察真的懷疑我們,只要一郎的屍體不被發現,他們也無可奈何。”

“如果被強迫檢查血液呢?”

“他們不能強制我檢查血液,除非掌握了我們無法抵賴的證據。”

“你以前的事會不會暴露出來?”

“知道我的歷史的,只有你一個人。柴崎已經死在我們手裏了。”

“可是,他們如果到伊豆去調查,有人可能會告訴他們過去有一個叫水木的流氓失蹤的事吧?”

“你過於悲觀了。那一帶,人口流動量特別大,象我這樣的離開那裏,誰也不會注意而記住的。好了,成功在望,你可不要說這種軟弱的話了。”

“是的,也許是我多慮。有礙我們的人全部除掉,我反而神經過敏,對不值得擔心的事情擔心地來,自尋煩惱。”

多津子終於顯得平靜。但她“有礙我們的人”這句話,卻觸發了水木腦海中的一個意識。

“有礙我們的人。是啊,對我來說,唯一有礙的人就是多津子了。只有她知道我是水木,是殺死柴崎的兇手。因此,只要有她,我就有可能再一次變得一貧如洗。如果除掉了多津子,我即便還原成水木,也沒關系。美佐子是愛我的,這毫無疑問。我只些將真相對她講明,她肯定含答應和我結婚。這樣,我就可以不必象現在這樣提心吊膽、辛辛苦苦地扮演一郎的角色,作財產繼承人美佐子的丈夫就夠了。美佐子是一個寡欲的人,作為她的丈夫,我不僅可以享受她的肉體,還可以取得財川家的巨富。”

“你在想什麽?”多津子問。

在審訊殺害高谷松的兇手——谷口敏勝與神川君代時,兇手出人意料地告發現在的財川一郎是個替身。於是,警察方面決定到伊豆網鹽溫泉去調查。

根據谷口的口供,當地有一個與一郎長得一模一樣的名叫水木時彥的流氓在七月初失蹤了。水木原是在橫濱、川崎一帶擁有勢力範圍的暴力集團組織根岸組的成員,好像還沒有前科,指紋簿中沒記有他的指紋。

當地人以為,因是暴力集團成員而被追捕,逃竄到網鹽溫泉來的水木,大概又回到過去的老巢去了。

擔當多摩川河灘阿松被殺事件的倔田搜查官和擔當西蒲田町域發生的柴崎被殺事件搜查的草場刑事,有著親密的個人關系。

草場刑事拿著在殺人現場發現的存傘架的鑰匙,到銀座高級婦女用品商店索希埃特去查問,可是在那裏,被認為有可能查到兇手的線索斷了。

於是,結果,案件被認為如警察所預測的,是東西暴力集團爭鬥的余波。然而,草場刑事仍心懷疑問,因為那個流氓屍體旁邊,掉落一把東京大飯店存傘架的鑰匙,那鑰匙的存傘架處留有一把銀座高級婦女用品商店出售的洋傘。

草場刑事覺得,把鑰匙和案件聯在一起考慮似乎牽強附會。當然這不是說和被殺害的這個名叫柴崎的流氓,而是和大規模的暴力集團之間的相爭一起考慮似乎不太合適。

“這也許是兇手利用流氓勢力爭鬥之機,以掩蓋其不同性質的殺人罪行吧?”

草場的第六感官這樣提醒他。可是,去婦女用品商店之後,由於線索斷了,他們再也不能繼續調查下去,他不得不壓抑自己的疑心。之後,又因為沒有出現新的線索和嫌疑者,這個案件的搜查本部似乎和流氓勢力爭鬥事件的搜查本部合並了。

由於柴崎的死屍是在死傷多人的流氓集團相鬥的現場上發現的,所以柴崎的被害被警察認為是相鬥案件的余波,警方才組織了幾個人作為“相鬥案件搜查本部”的支部去調查柴崎被害案件。

正在這時,多摩川阿松被殺案件的擔當搜查官倔田,閑淡中將水木失蹤的事兒說給草場刑事聽。因為阿松被殺和柴崎被殺這兩個案件似乎這個相關,因而兩個案件的擔當警官原來不進行特別的聯系。他們不過是隨便閑聊中談到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