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相互畏懼的對手

“兇手終於按捺不住了。”

當天,回家以後,水木將接到怪電話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翹首等待他回家的多津子。可是,多律子的回答卻出乎水木所料。

“從今以後,兇手將要耍弄種種花招。不過,你放心好了,在短時期內他不敢和你短兵相接。”

“那麽,我們得盡快想辦法查明兇手的真相

“你不必焦急。首先,我們必須弄清對方要殺死一郎的動機。這一點搞清楚了,就能把兇手限制在一定的範圍內。比起這個,當務之急是讓我馬上取得財川家的戶籍。”

“這你不用焦急,我還沒完全掌握一郎的筆跡,弄不好,筆跡被鑒定出來,那就糟了。”

男女雙方登記結婚時,必須提交具有法律效力的有效文件。雙方必須在這些表示結婚願望的文件上親筆簽字,而不得由其他人代簽。

但是,接受結婚登記的機關,不可能對所有文件的簽字筆跡一一進行鑒定,因而,即便多津子代替一郎(實際是水木)簽字,他們的結婚登記也會被接受的。不過,這就給男方造成一種可能,借口是代簽,不能代表自己的意志,推翻結婚登記。當然,在他們這種情況下,不存在男方推翻結婚登記的可能性,多津子可以隨時去登記。可是她覺得他們既然苦心孤詣地經營到了這地步,最好不給敵人有可乘之機,能圓滿順利地通過結婚登記這一關。

在這種情況下,水木才有借口拖延時間。

“那麽,在這一段時間,你要集中練習一郎的筆跡。雖然是不定時上班,但畢竟是董事,簽字和書寫的機會是很多的。”

其實,對於水木來說,模仿一郎的字體並非是因難事。因為他們的字體本來就很相似。再者,還有一個絕好的條件,即一郎留下筆跡的東西甚少,他在美國的時候,幾年也不通信件,不與父親聯系。因而,人們還不熟悉其字體。在這種情況下,稍加練習一段時間之後,水木已經掌握了令人難以分辨的簽字了。

看來,花花公子一郎是一個性格還沒有定型的人。這可以從其字體表現出來。性格定型的人,其字體有其固定的特征,而一郎的字體,顯現不出一種固定性來,常常因時因地而異,有時判若兩人。

這種沒有特征的字體,極難鑒定。沒有規律變化的字體,使人難以判斷其字跡是否出於一個人之手。因而,這也給水木的“偽筆”以可乘之機。

但是,水木絕不將以上這些告訴多津子。只要能變成真正的一郎,毫無必要和這個可怕的女人結婚。

當然,他那不想結婚的想法,沒有逃過多津於那雙狡黠的眼睛。為此,她不斷地催促水木進行結婚登記。

在她沒有加入財川家戶籍時,水木手上握有制服她的王牌。而對於多津子來說,雖然想早一天登記,但又怕水木的簽字還沒有過關。結婚登記文件是一種極其重要的證據文件,她不能冒這個人風險。

關於暫不急於辦理登記手續的事,多津子勉強地同意了。

“我一直擔心阿松所說的些看照片的事。如果聰次、谷口也提出同樣的要求,而我們卻連一張也拿不出來,就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可是,兇手正暗中注視著我們。我們稍有動靜,他就會耍什麽花招。”

“這也是不得已的事。辦法是,我們不同時從家裏出去,在途中會合以後,一起去伊豆。到那裏攝幾張就夠了。倘若再拖一段時間去照,那麽就容易被人識破。”

“那什麽時候能去?”

“必須趕在拜訪他們之前照出來。明天,我剛好可以不必上班,那就明天去吧。”

“好的。”

兩人就這樣決定下來了。

翌日清早,他們分別走出公寓,轉換幾次車之後,到達品川。在約定的品川車站的碰頭之後,一起乘車去伊豆。

他們的出走可謂慎之又慎,即便有人尾隨,也會被他們甩掉。

如果景物與一郎、多津子旅行時稍有變化,就不能照出保險的照片。因而,即便此行容易遇到熟人,他們也來到網鹽溫泉鎮。因為是舊地重遊,水木容易判斷其景物是否發生過什麽細小的變化,

他們在鎮周圍的風景區很快攝下幾個鏡頭,雖然未必需要合影,但也用三腳架照了幾張。

好在,當天天氣與旅行時相差無幾,水木除了攝影時外,用帽子和墨鏡把自己喬裝打扮起來,很僥幸,當天沒遇到什麽熟人。

周圍盡是度蜜月而來的新婚夫婦和觀光團體。他們也專心於自己的攝影留念。他們有他們的幸福和樂趣,都沒留意水木他們二人。

當天,他們就回到東京,完成了一項危險的作業。到家之後,兩個人猛烈地抱在一起。

在作愛時,多津子第一次同意水木以過去一郎所不采用的姿勢。豈但如此,她還表現出強烈的主動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