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兩年前的“犯罪團夥”(第4/6頁)

從署裏來的人似乎在接到報告時就認為是那種一般事故,但當春山他們報告死者的泳裝穿反了時,他們的表情頓時變了。

“沒有同伴嗎?”署裏的副警長開始詢問春山等人已討論過的疑點。

“好像就他一個人。”

“他獨自反穿泳褲下水?”村上的雙眸流露出深沉的目光,他在思索著這現象的真正意義。屍體在水中浸泡十幾個小時,指尖已泛白起皺,即處於“漂母皮”(洗衣婆)狀態。如果在水中放置48小時以上,全身都會形成漂母皮。

屍體放在樹下的陰涼地,旁邊還有冰塊,但裸露在空氣中會加速死後變化。除了有溺水身亡的特征外,沒發現死屍身上有創傷、跌傷以及其他損傷。

驗屍員也認為該遺體死後半天至一天,即,是在昨天深夜至今天早上這段時間溺水身亡的。

綜觀反穿泳裝和沒有同伴等現象,不可思議的疑團越來越大。以前從沒有深更半夜一個人到湖裏遊泳的,也沒有醉後跳入湖中溺水身亡的。

“先找一找,看有沒有物主不明的車子,以及至今未歸旅店、別墅、宿舍等的人員。”

根據村上副警長的命令,搜索的大網在湖案一帶扯開了。這時還不能確認犯罪的存在,所以,當務之急是查明死者的身份。

發現浮屍的消息已在湖岸一帶傳播開來。若有失蹤者,肯定會從匯集或散在湖岸的旅館、飯店、家庭旅店、宿舍、別墅等地送來報告,但至今沒收到一份這類報告,甚至連詢問的也沒有。

搜查的重點放在了汽車上。團隊、集體來的大客車和中巴車均無失蹤者。於是,警方又將重點縮小到停靠在停車場、露營地和路旁的私人用車方面。

就憑死者只穿一件遊泳短褲,他就不可能遠離湖邊停車。搜查不到一個小時,就發現湖東邊的撫嶽莊飯店後面的落葉松樹林中,停放著一輛無主汽車。從牌號來看,這車是屬品川地區的,車頂蓋還印有N公司的標記。

車內還有脫下的男裝,可車門卻緊鎖著。從外面看,車內沒有打鬥過的痕跡。詢問了車附近幾個人,都說車主沒有自報姓名。

為了探明情況,警察砸破了車窗玻璃將鎖打開。從車檢證判明,車主是東京都涉谷區惠比壽西一丁目XX號的黑部俊造。但是,從出生年月日判斷,與死者的年齡不相一致,估計是死者借了他人的車子到這兒來的。

“車門鎖上了,而他身上又沒帶鑰匙,他怎麽回到車上?”村上陷入沉思。豈止是車鑰匙,死者身上連一件東西都沒帶。雖然遊泳短褲上有個小口袋,但那裏面空空如也。

“能從口袋裏漏掉嗎?”村上的部下、富士吉田警察署刑警一科的科員永川道出了自己的見解。

“有可能,但他不會把鑰匙放在那裏吧!”

“他應該知道,如果將鑰匙放在易漏掉的地方丟失,回來時就難動身了。我總覺得這裏面有些蹊蹺。

“能是兇犯把鑰匙拿走了嗎?”

“大概是他們把不該帶走的東西帶走了。”脫在車上的衣服有漂亮的T恤衫、牛仔褲、帆布膠底輕便運動鞋,完全是一套標準的年輕人“制服”。

褲子裏袋裏裝著一個錢包,裏邊有將近1.2萬日元的現金和駕駛執照。頒發不久的執照上貼的照片與死者的長相一樣。由此判定:死者名叫黑部真彥,18歲,住址同黑部俊造相同。

當即與其涉谷區的住址取得了聯系。先來接電話的是位女子,大概是死者的母親。突然接到這個噩耗後,她悲傷得說不出話來了。爾後,死者的父親接過電話,警方向他通報了發現浮屍的大概過程,並請他前來認屍。

據死者父親講,兒子真彥前天晚上8點左右什麽也沒講就開著父親的車離開了家。因為以前有過類似的情況,所以這次也沒當回事。

雖然他沒像母親那樣心慌意亂,但極力抑制的語調深層卻包含著受到沉重打擊後的悲傷。遺體暫且運到派出所,裝進棺材後,旁邊還放了冰塊。警方等待著死者親屬的到來。

警方利用這段閑空巡訪了周圍的司機之家、旅館、餐廳、商店、野營地等,均沒找到一位目擊者,也無人看到過黑部的車子和可疑人物。

黑部真彥駕駛的車子當是昨夜很晚才到達湖畔的,他在車中脫下衣服,深夜獨自跳進湖裏。不過,車內沒留下酒瓶等物。

“一個人深更半夜從東京到這裏來兜風,還獨自去湖裏遊泳,結果泳裝也穿反了,車鑰匙也不見了,想來想去,疑點多多。”村上說。但是,至今還沒發現其死因屬犯罪所致的確鑿證據。

“如果這是樁殺人案,為什麽非得把死者拋到水裏呢?”

“假如泳褲是別人給穿上的,就說明當時本人處在昏睡狀態。是醉酒呢,還是吃了安眠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