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照片與實景的吻合(第2/6頁)

不一會兒,潛水員說那是具陳屍。在這無人涉足的山間湖泊中,沉著一具陳年屍首,但以前從未聽到有人掉落進去的報告,所以,警察懷疑是殺人沉屍案。松本警察署感到緊張了。

他們決定,姑且讓潛水員將那“第三者”撈上岸來。

打撈上來的屍體幾乎變成了屍蠟,估計死者年齡在15歲至25歲之間。死者身穿登山服,外罩一件茄克,腳穿一雙膠底防水帆布鞋,肩背一個帆布包。屍體的損傷好像不僅僅是因為死後變化或水生物侵蝕所致。當有關人員打開帆布包時,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包中塞進了嬰兒頭大小的十余塊石頭和動物牙齒似的碎片。

顯然,這是兇犯為了不讓屍體浮上來而將帆包填滿石頭套在被害者肩上沉入湖中的,但警方弄不清包中的牙齒是何用意。

除了從帆布包取出的東西之外,被害者身上還裝有手表、錢包(內裝3萬日元左右)、月票、學生證等物。犯人沒怎麽特別做出隱瞞被害者身份的手腳,大概是為了裝石頭才把帆布包中的東西拿走的吧!

從學生證判明:被害者居住在東京都中野區彌生町四巷XX號,名叫牛尾慎一,21歲,是N大學四年級學生。松本警察署決定,迅速同死者遺屬聯系,然後驗屍。

法醫觀察後,認為被害者死亡時間約有一年左右,但屍體被打撈上來後腐爛程度迅速加重。因屍體有外力形成的損傷,所以被認定為殺人案,因此,不能等到遺族到達後再解剖。

兇犯殺害被害者之後,又將石頭塞進帆布包沉入湖中,這是既殘忍又令人恐怖的犯罪。若不是飛車族出事故,這屍首還不知要待什麽時候被發現呢!

解剖結果表明,被害者的直接死因是溺水,因為肺裏和胃裏的湖中水藻足以證明這一點。被害者是在活著的時候被套上石頭沉入湖底的。另外,被害者全身都有被棍棒等鈍器擊打的痕跡,看樣子,是多人毆打所致。

動物牙齒狀碎片被鑒定出為雄性野豬牙。至於兇犯為什麽要把這種東西同石頭一起塞進帆布包,誰也說不清個中原委。

松本警察署將此事件定為殺人案,並成立了偵查總部。

3

接到了松本警察署發來的發現慎一遺體的報告後,牛尾恨不得插翅飛往現場。至此,他僅存的一線希望破滅了,因為對方說遺體附有慎一的學生證。

松本警察署請求家屬去辨認遺體,並在報告中追加了“遺體損傷顯著”這一條。慎一失蹤已達一年多之久,遺體不可能保持原樣。現在的慎一,面目肯定似是而非了吧。

出於自身職業,牛尾曾見過很多變形屍體,他能夠想象出兒子“變化”後的基本模樣。若讓妻子去看,那可太殘酷了。

牛尾決定單獨去松本。雖然澄枝央求一起前往,可牛尾還是制止了她。

牛尾記得發現慎一遺體湖泊的地名,因為那裏是巖佐夕子的故鄉,他感到其中有一種說不清的因緣。

思量起來倒也真怪:夕子從故鄉來到東京被殺害,而慎一從東京去了夕子的故鄉被沉入湖底,二人交錯換位,同歸黃泉。在發現慎一遺體前不久,妻子夢到了他的歸來。那時濡濕的榻榻米,也許真是慎一顯靈回家的佐證,而非水杯倒了所致。

“我想親眼看看慎一沉入的那個湖泊,請你帶我一起去吧!”妻子再三央求,牛尾難以一再拒絕。

11月17日清晨,他們夫婦倆乘快車從新宿出發了。這是牛尾在中斷尚未解決的應召女郎被殺案調查的情況下,攜夫人北上的悲慘“辨認旅行”,也是澄枝從天天必到的新宿站中央線站台出發的征程。

這站台維系著他們夫妻倆僅存的一線希望——總有一天,慎一會回到從這裏出發的站台。

同往常一樣,站台上聚集著眾多旅行者;有觀光的、登山的、做生意的、調動工作的、家庭旅遊的、團體參觀的……旅行目的和方式各種各樣,但個個都笑逐顏開。

發車鈴開始響了。有一對青年男女仍相互握著手,難舍難離。女的用手帕捂住眼睛,抽抽搭搭地哭著。男的在一旁安慰她。男的越勸,女的哭得越厲害,最後,男的也熱淚盈眶,只是在眾人面前極力控制,未使淚珠掉落下來。

好像是男的啟程,女的送行。發車鈴斷續鳴響,乘客幾乎都上車了。

“你別走!”女的依偎著男的說。

“別瞎說,喲,快關車門啦!”男的一副困惑相。

“求你啦!別走。”女的緊緊摟住男的,列車員跑了過來。

“快關車門了,請盡快上車!”列車員說道。男的好像掰開女的手後抽出了身子。女的仍用手帕捂住眼睛,蹲倒在站台上。發車鈴響了。

“我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