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歸魂(第2/3頁)
不論怎麽說,被害者與犯人是可以一起到旅館的關系。即使是應召女郎,也有選擇客人的權利。從兇犯沖澡之前被害者就率先沖澡、二人能夠坦然地在床上赤身裸體來看,被害者與兇犯之間好像很親密。
“從某種意義上說,可以認為犯人與被害者很親密,但這種親密程度並未達到可以私交的地步。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兇犯是往店裏去的電話,如果有私交,他完全可以往被害家裏掛電話。就是說,犯人不知道被害者家中的電話號碼。總之,其親密程度並不那麽深切。”
“往店中掛電話的並不一定就是兇犯。也許她在接待過打電話的男子之後才遇上了兇犯。”
“所以說,兇犯與被害者並不多親密。正因為如此,他才敢從容地在旅館殺害她。”
“從容地?”
“如果有私交,被害者家中就可能留有什麽線索。在她住家以外的地方作案,是因為兇犯確信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這麽說來,名片的主人就不是犯人嘍?”
“雖然不敢完全斷定,但可以想象出:假如名片的主人是兇犯,他就有可能討回名片吧!”
“兇犯可能既不是萍水相逢的客人,也不是有私交的男子,而是二者之間的‘中性男子’。”
“這中性男子是不是從她老家來的呢?”
會上眾說紛紜,但最終決定了下列三點為偵查重點:
一、對名片以外的客人進行搜索;
二、調查被害者與客人以外的交際關系,特別是與風俗業有關的人員;
三、調查被害者來東京以前的生活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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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牛尾一回家,澄枝便興沖沖地迎上前來。自每天到新宿車站溜達以來,她的神情就不那麽郁悶了,所以牛尾也舒開了緊鎖的眉頭——照這樣下去,就不必擔心她自殺了。
“今天又到新宿車站去啦?”牛尾向幫助更衣的妻子問道。
“去啦。”
“有空的時候,我們一起到信州旅遊去吧!”
慎一的去向無從可知,但他本人說是去信州地區。盡管拿不準他就是從新宿車站出發的,但從他能熟背中央線的各個站名來看,從新宿出發的可能性最大。
“真髙興!什麽時候去?”妻子問道。但是,牛尾的職業性質不允許與妻子約定好具體時間。
“待手中的案子了結後,我想能喘息一下吧!”
“你是說那殺害應召女郎的案子?”
“嗯。”
“兇犯還沒著落?”
“這可是個非常狡猾的家夥!”
“為什麽非得殺死這可憐的姑娘呢?”
二人在餐廳炕桌前對面而坐,妻子為丈夫沏了杯茶。
“當然,殺任何人都是不允許的,但我覺得,殺害生活在社會最下層的人更可惡!”
“以前還有個殺害流浪漢的案子吧!”
“是中學生惡作劇搞的。”
“難道惡作劇就能殺人?”
“主要是他們對電視和電子遊戲中的殺人情節感到膩煩了。”
“這應召女郎也是這種搞惡作劇的人殺害的吧?”
“什麽?”牛尾將端起的茶杯停在了半空。
“作為惡作劇的殺人對象,應召女郎不是很合適嗎?可以輕而易舉地把她帶到旅館,逃走時也沒有人懷疑。聽說大男人都熱衷於什麽戰爭遊戲、生存遊戲,玩遊戲不過癮時,就想殺真人了吧!”
“你想得有點過火了。遊戲畢竟是遊戲,它作為有教養的大人消遣方式,僅僅是讓人開開心而已。這與品味推理小說中的殺人案件是一個道理。”
“是啊,如果娛樂者想動真格的可就糟了。今天是先洗澡還是先吃飯?”
平時牛尾都是根據肚子餓的程度來決定入浴和用餐的順序。
“我想一邊人浴,一邊吃飯。”
“遵命。”妻子逗樂兒似地應道。與前一階段相比,她暢快多了。牛尾暗忖:無論如何,最近都得帶她出去旅遊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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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後,牛尾被妻子的叫聲驚醒。睜眼一看,身旁的妻子已經坐起來了。枕邊的時鐘顯示:現在是淩晨3點。
“怎麽啦?”牛尾問道。
“慎一,慎一!”妻子用顫抖的聲音喊道。
“慎一怎麽啦?”
“慎一回來啦!”
“慎一?你是在做夢吧!”
“不是夢,他真的回來啦!全身濕漉漉地站在那裏。”
“屋裏誰也沒有啊!”
妻子所指的枕邊,只有一盞按著“弱”鍵的台燈,微弱的燈光朦朦朧朧。
“他真的來啦!你看,這裏濕漉漉的。”
“真的嗎?”
牛尾半信半疑地用手摸了摸妻子指向的榻榻米,頓時大驚失色。的確如妻子所言,那榻榻米的一角濕漉漉的。
“大概是杯子倒了的緣故吧!”
水杯橫倒在枕邊的水壺旁。是喝剩的水灑掉而弄濕了榻榻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