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馬利奧特盲點(第4/9頁)

不過,對巖手縣來說,沒有抓住定罪的根據,就順便借其他警察署捏造罪名的機會來解決自己要負責偵查的案件,這是歪門邪道。不管是什麽樣的捷徑,也不應走這條道路。

可是,如果不同羽代署聯合起來,將會怎樣呢?那就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負責案件的嫌疑人讓另一個警察署靠捏造的罪名給吃掉。

“眼下只有一個辦法。”

佐竹用他那利刃般的目光看著村長。

“又來啦。”

村長滿臉不耐煩地說。佐竹的言外之意大家很清楚。上一回為了保護味澤的安全,他們從羽代河堤裏找出了井崎明美的屍體,因此,使大場在一個時期內未能向味澤伸出魔掌,味澤要是就此老實下來,也就平安無事了。可是,他又去追蹤殺害朋子的犯人,一直追到了大場的家門口,終於掉進設好的陷阱裏。

現在,救出味澤的唯一辦法就是揭露這個圈套。不管怎樣,先把味澤從羽代署設置的陷阱裏解救出來,然後再來追查自己負責的案件。

此時,村長他們陷入了一種倒錯的心理狀態,他們保護自己捕捉的對象,讓味澤活下去,直到味澤實現為朋子報仇的願望。但是,他們決不讓味澤成為羽代署信口雌黃捏造罪名的犧牲品。這個決心是雷打不動的。

“我在家裏啦。”

味澤一口咬定。

“那能拿出證明嗎?”

偵探長長谷川緊逼著問。

“我沒法證明淩晨四點是在家裏睡覺。我倒想問問是誰提出了這種荒誕無稽的證詞。”

“你對風見懷恨在心,因而風見一死,就懷疑到你身上。要想解除對你的懷疑,你就得證明當時不在犯罪現場。”

“正因為如此,就得讓我見到那個作證說在醫院看到我的那個人,我好證明那人的話是無稽之談。”

“等到了法庭上,就會讓你見個夠。”

“為什麽現在不能見呢?”

“她是個重要的證人,我們不想讓你嚇唬她,使她不敢說話。”

長谷川冷冷一笑。不過,要知道他的處境也很難:目擊者的證詞不能算是確鑿的,如果讓她與味澤對質,就會很容易露出破綻,而警察也很清楚這個證詞的脆弱性。

這時究竟應該由誰來拿出證據,證明不在犯罪現場,這個問題很微妙。清白無辜的人根本沒有必要去證明在不在犯罪現場,只有嚴重的懷疑對象才有必要拿出證據來推翻警察羅織的黑材料,證明自己不在犯罪現場。

警察手裏的牌只是一個目擊者。而人的感覺是靠不住的。由於當時環境和身體狀況等原因,人的感覺會有很大的差異,讓目擊者和這位老練的嫌疑人對質,說不定西洋鏡一下子就會被戳穿。

而且,要說味澤的殺人動機是出於懷恨風見險些輾死他的報復心理,還有些地方講不通。風見的病已經快痊愈了,在風見剛住院還處於神志不清的時候,根本無需用塑料薄膜去憋死他,就會有許多下手的機會。而且,如果那時弄死風見,還可以認為是病情惡化了,惹人懷疑的危險性很小。

警察手頭有的材料,只有一個靠不住的目擊者,這作為證據無力得很。警察無奈,只好姑且讓味澤回去。

“你們為什麽要把味澤放了呢?”

大場一成氣得暴跳如雷。

“不是釋放,只是暫時放他回去……”

沒等中戶多助解釋完,一成又怒吼起來。

“回去就等於釋放!你們為什麽不就此把他關進牢裏去?味澤殺害了風見,你們怎能放跑殺人犯呢?”

一成大發雷霆。與其說是因為放味澤回去,不如說是因為中戶未能忠實地執行他的旨意。在羽代市,他決不允許有這類事。

“那是因為咱們安排的證人一直態度不夠明確,所以警察不能下決心逮捕他。”

“為什麽安排一個態度含糊的人?不!管他證人不證人。你讓羽代署趕快把他抓起來,你就這樣去告訴署長。”

“即使羽代署想這麽作,地方法院也不會簽發逮捕證的。”

“地方法院?”

一成咆哮起來,他的勢力還沒有達到法院。不!雖然也達到了法院,但還沒有像警察署那樣完全滲透進去。

最近,羽代地方法院也受到青年法律協會的影響,嚴格地控制著逮捕證的頒發。

“我的安排也有點不大周到,真對不起。我想只要有個目擊者也就足夠了。那個護士是我強拉出來的,所以她作證的態度不夠堅定。”

“事到如今,聽你的辯解也沒用!味澤是個討厭的家夥。現在不把他關起來,還不知會出什麽事呢。他可能已經把風見的嘴撬開了,你們必須想個萬全之策!”

“辦法已經想好啦。”

“什麽?已經想好啦?”

“讓味澤回去,是因為手頭的材料還不充分。他有固定的住址,不必擔心他逃跑。如果我們逼得他不得不逃跑的話,法院就會簽發逮捕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