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碎石子與巖石(第3/9頁)

“不知道,我問姐姐好多次了,她總是不肯告訴我。”

難得的反應,轉眼間變成了一場空歡喜。

“不過,姐姐說,殺害味澤先生未婚妻的犯人和糟蹋姐姐的犯人好像是同一個人。”

“既然那樣,那她為什麽還不說出犯人的名字呢?”

“她害怕,犯人威脅姐姐,不讓她說。”

“為什麽不去報告警察?”

“爸爸媽媽說,要是一報告,就會鬧得滿城風雨,所以絕對不讓去,姐姐也說不樂意去。可是,我恨死那個壞蛋了,他把姐姐糟蹋成這副樣子竟不聞不問了。”

妹妹擡起眼睛,眼中充滿了憎恨和憤怒。看來她是個性格剛烈的人,和溫柔的外表截然不同。

“我也同樣恨那個壞蛋,警察根本靠不住,我正在單槍匹馬追查兇犯時碰上了你姐姐,可你姐姐知道犯人的名字,卻不肯告訴我,你姐姐住院,也是由於犯人的暴行造成的吧?”

味澤雖然猜個八九不離十,但還想核實一下。

“據說姐姐是宮外孕,從班上回來就突然大量出血,用救護車送進了醫院,差一點送了命。”

按理說,她不會確切地知道宮外孕究竟是種什麽病,但她卻像自己就是受害者本人那樣地訴說著。

“即使那樣她也不肯說出犯人的名字嗎?”

“我也一再問過她,壞人差一點把你給弄死,幹嘛還瞞著不說呢?可姐姐就是守口如瓶,就像她在拼命包庇壞人似的。”

“包庇壞人?”

“我想,她可能受到了可怕的威脅,要是說出犯人的名字,不光她自己,全家都會遭殃的。”

“你一點線索也沒有嗎?有沒有類似犯人的人向你伸出過魔掌?”

“有過一次。”

“有一次!”

味澤不由得提高了嗓門。

“有個男的給姐姐打電話,正好是我接的,我覺得那個男人或許就是犯人。”

“他說了些什麽?”

“開頭,他把我當成了姐姐,姐姐馬上把電話接了過去。看樣子,我在身邊姐姐好像不好意思說話似的,我就離開了。所以,不知說了些什麽。”

“那你怎麽知道可能是犯人呢?”

“我的感覺。他嘴裏不幹不凈的,很下流。姐姐是個正經人,從沒有那種男人給姐姐打過電話,而且,她戰戰兢兢的,就像被人揪住了辮子似的。”

女人一失貞,有的就覺得像幹了見不得人的勾當。正像味澤估計的那樣,犯人利用了受害者的幼稚可欺,就得寸進尺,擴大了欺淩的範圍。

“那次電話,你沒有注意到什麽嗎?”

“電話裏有亂哄哄的音樂和摩托車的馬達聲。”

“摩托車!”

味澤眼前刷地一亮。

“好像是從一個特別吵鬧的地方打來的電話,所以,他把我的聲音當成姐姐的了。對啦!對啦!電話裏還有一句奇怪的話。”

“什麽奇怪的話?”

“聽起來,像電話旁邊的人說的話,說搓黃瓜什麽的。”

“搓黃瓜!”

味澤大叫一聲,道子的妹妹嚇得往後一閃。

“對不起,讓你受驚了,的確是說搓黃瓜了嗎?”

味澤壓抑著沖上心頭的興奮,趕緊核實情況。

“沒錯!的的確確說搓黃瓜了。”

最初偵查的目標是正確的,犯人一定是從“鋼盔”快餐部打來的。

犯人就在“狂犬”集團裏,殺害朋子,強奸山田道子的罪犯就在狂犬群裏,他們還用搓黃瓜耍弄了味澤父女倆。這三次罪行之間不像有什麽牽連,他們不管誰都要亂咬一口,就像他們的名字那樣。

“您怎麽啦?”

站著交談之間,味澤忽然沉思起來,道子的妹妹擔心地瞅著他。

“不!沒什麽,我也許能找到犯人。”

“真的?”

“你的話很有參考價值,如果你再發現新的情況,請務必告訴我,我的聯系地址是這兒。”

味澤這才遞給她一張名片。

“我叫山田範子,範圍的範。凡是我能作到的,都可以協助您。”

範子恢復了女學生羞羞答答的樣子,深深地行了個禮。

“謝謝!犯人也許還在打你的主意,你不要一個人夜裏走黑道或沒人走的路。”

長期的孤軍奮戰之後,味澤覺得終於得到了一個幫手,他用這種心情囑咐範子。

搓黃瓜是“狂犬”集團發明的把戲,雖說別的集團也可能會跟在他們屁股後面效仿,但只有“狂犬”集團叫搓黃瓜。可是,他們有二百五十到三百名隊員,怎樣才能從他們當中找出犯人呢?

味澤又一次來到“鋼盔”快餐部進行偵查,他挨著個兒地問聚集在那裏的“狂犬”隊員,是否認識在羽代影院工作的山田道子,並觀察他們的反應。可是,誰都沒有什麽表情,都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