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夜宿深山(第4/11頁)

“沒什麽,我們追查這個是為一個案子作參考。沒什麽可擔心的。”

棟居緩和了老板娘的不安情緒。如果老板娘經常看報紙的話,就會明白他打聽的這個黑人已經在東京皇家飯店被害。在這個僻靜的山谷中開溫泉旅館的善良老板娘,不會對東京那種血腥的案件感興趣的。即使她隨便看過這段內容,也不可能在棟居出示的照片和僅在報紙上登過一次而且模糊不清的照片中發現相同之處。

“有沒有這種情況,只有老板在而您卻下山了呢?比方說,您病了或有其它什麽事的時候?”

“啊,要是這麽說的話,我倒是生過兩次孩子,每次都要回娘家坐月子。不過孩子現在都已經上小學了。”

可能是一起坐小巴士的那幾個孩子中就有她的小孩吧。

“黑人會不會在那期間來呢?”

約翰尼·霍華德此前沒來過日本,雖然他本人沒來過日本,但他肯定與霧積有某種聯系,也可能是他親近的人與這裏有聯系。

“這個,我想大概不會吧。這麽稀罕的遊客來的話,我丈夫肯定會對我說的。”

“你們的住宿登記保存多長時間?”

“大約保存一年左右就處理掉了。”

和老板娘談話,棟居越來越感到像是白跑了一趟。但是還有她丈夫,說不定他在老板娘不知道的時候和約翰尼有過聯系呢。棟居這樣安慰著自己。

“你丈夫現在在哪裏?”

“我丈夫現在在山上的舊館裏。有事的話我去叫他。”

“不用,還是我們去找他吧,反正要住在舊館裏。不過冒昧問一句,您是一直住在這裏的嗎?”

如果老板娘沒有印象的話,那也有可能是在她來之前或是不在的時候,約翰尼或他的親屬就和老板有過聯系了。

“我和我丈夫是在昭和四十年(1965年)結的婚,從那以後就一直住在這裏。”

“在這期間沒有來過黑人遊客嗎?”

“我想沒有。”

“來這裏的外國人都有哪些國家的?”

“還是美國的最多,大都是基地裏的美國兵,其次是學生。僅次於美國人的是法國人、德國人和英國人。”

“在你嫁過來之前,也就是說戰後有沒有一直住在這裏的外國人呢?”

“我丈夫的雙親住在金湯館裏,仍很硬朗。那些舊事只要問問他們就會知道。”

“您丈夫的雙親還健在?”

“是的,兩個人都七十多歲了,但還挺硬朗。”

“您丈夫的雙親一直住在這裏嗎?”

“對,他們繼承了上一輩的生意,一直沒離開過這裏。”

“上一輩?”

“聽說上一輩是指我公公的叔叔。這些事我也不大清楚。不如你直接去問我公公吧。”

聽老板娘說話的口氣,現在霧積的老板,是她的丈夫,她的公公似乎在舊館隱居了。很難想象24歲的約翰尼會和70多歲的老頭的上輩人有什麽聯系。

“你對這首詩有印象嗎?”

棟居換了個提問方向,拿出了約翰尼·霍華德的“遺物”《西條八十詩集》。

“啊,這麽說前些天打聽這首詩的,就是你們啊。”老板娘像是一下子明白了。

“是的,這本詩集就是那個黑人的。他離開美國時,說是要到日本的霧積來。”

沒有必要向她解釋他們是由“奇司米”推測出可能是霧積的。

“這首詩,同一名黑人,名叫約翰尼·霍華德,有著確鑿的重大聯系。詩是詠嘆霧積的,他來日本的目的地也是霧積。他來霧積究竟想幹什麽,我們認為這個秘密就藏在詩中。關於這首詩你能提供一些線索嗎?”

“聽說這首草帽詩是西條八十先生回憶小時候與母親一起來霧積時所作的。據說我丈夫的父親偶然在西條先生的詩集中看到了它,就印在了我們這裏的小冊子和彩色包裝紙上。”

“現在還有那種小冊子嗎?”

“這個嘛,那都是很久以前用過的小冊子和彩色包裝紙,現在沒了。”

“真是太可惜了。”

棟居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你知道那些彩色包裝紙和小冊子用到了什麽時候嗎?”

“我想我丈夫或公公知道。”

“這首詩和約翰尼·霍華德有著某種淵源,這麽說你不清楚啰?”

旅館老板娘雖然已說過連黑人的影兒都沒見過,更不會清楚這些事,但棟居還是不死心地追問了一句。

“霧積這個地名指的就是這一帶嗎?”

橫渡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自言自語地嘟囔說:“如果是這樣的話,約翰尼所說的霧積或許不僅僅是指這裏。”

約翰尼的“遺物”《西條八十詩集》中出現了“霧積”這個地名,所以他們就聯想到了“霧積溫泉”,當然也包括“霧積一帶”。

“霧積只有這個地方有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