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擊!(第2/3頁)

解決了兩個黑衣人,然而剛才到場的黑衣人一共有四個。

“讓!”拉-維克托萊小姐叫道,撲進法國人的懷裏。

“快跑!”法國人喊道,把她推開。

她猶豫了一下。就在這一刹那,光頭歹徒像復活的拉撒路(1),從地上一躍而起,瞬間把我撞到墻上,我們扭打在一起,這時另外那個黑衣人也恢復了體力,又和法國人打鬥起來。

我們四個人在冰上跌跌撞撞,如同醉鬼,我的左輪手槍滑出口袋,隨即便被甩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中。

我與歹徒搏鬥時,又過來第三個人,他抓住拉-維克托萊小姐,用力地扇了她一巴掌。

憤怒的我試圖擺脫敵人,然而趁我分心的片刻,攻擊我的黑衣人從背後掐住我的脖子,我大口喘息。

正在這時,第四個黑衣人出現在燈光下,正是那個貌似團夥頭目的小個子,我們愈發處於劣勢,小個子向我跑來,頭部重重地頂在我的肚子上,我雙膝一軟。

他掏出一柄長長的匕首,在蒼白的燈光下宛如一根致命的冰淩,讓我窒息的那個男人掐住我的後頸,攥起我的頭發,強迫我的頭向後仰。小個子男人緩緩把匕首舉到我的喉嚨口,用刀背貼著我的脖子摩挲起來。

這樣的動作實在太奇怪了,像外科醫生在手術前用石炭酸給皮膚消毒。時間流動的速度仿佛變慢了。

他臉色蒼白,眼睛小而圓,如同老鼠般古怪。“危險的人應該首先死。”他說,拿刀刃壓迫我的皮膚,我感到一股涓細的溫暖血流順著脖子淌下來,看來一切都結束了。我閉上了眼睛。

可這時法國人占了上風,“老鼠”被他打到了一邊。

利用這個機會,我猛然晃動身體,抓著我的那個黑衣人被我一拉,失去了平衡。朦朧之中,我眼角的余光隱約看到法國人在角落裏掙紮,然而我一時無法趕走襲擊我的歹徒,他收緊了扼住我咽喉的手,我跪在地上,意識開始模糊。

我們寡不敵眾。

“老鼠”再次站穩腳跟,準備反撲,突然,他的身上傳來類似骨頭被硬東西砸中的脆響,他發出一聲尖厲的怒號,在我面前踉蹌了一下,就在快要跌倒的時候,他像馬戲團的雜技演員那樣就地翻了個跟頭,巧妙地躲開了敵人的進攻,緊接著跳了起來,轉身面向新來的襲擊者。

路燈下現出一個披著鬥篷、揮舞手杖的高大身影,是福爾摩斯!

我們的勝算增加了。

我用肘部猛撞鉗制我的黑衣人的腹部,他松開了手,踉蹌後退,我轉身與他扭打起來,我們在冰上滑行了一段,最後一起跌到地上。

混戰中傳來福爾摩斯的聲音:“你的手槍,華生!”

“不見了!”我叫道,“你剛才到底去了哪裏?”

我掃了一眼戰場,發現“老鼠”在和法國人對決,另外兩個黑衣人正朝拉-維克托萊小姐撲去。

“忙著呢!”福爾摩斯喊道,他跑過去幫助她。

我眼角的余光瞥見他和兩名黑衣人打了起來,雙手舉著手杖,當成木劍來使用——他是個訓練有素的劍術師。他把手杖舞過頭頂,緊接著暴風驟雨般劈下,向兩個敵人發起一連串的進攻。

我自己的對手跳到我的身上,與他扭打的時候,我聽到福爾摩斯的手杖成功擊中了敵人,兩人連連慘叫。

我曲起胳膊,揮拳向上,把敵人打倒,又轉頭去看福爾摩斯是否需要幫助,他已經打倒了一個人,拉-維克托萊小姐蜷縮在他身後,福爾摩斯連擊另一人的腿部,巧妙地把他放倒。

然後他握住女士的手,拉著她遠離燈光,躲進黑暗之中。

他要去哪兒?我心想。

“老鼠”這時候正穿過小院,打算撲向法國人,他也看到了這一幕,可他並沒有跟隨福爾摩斯,而是咒罵一聲,轉身暴擊高大的法國人,法國人大叫著倒在地上,“老鼠”跳過去壓住他。

我想也沒想就沖了過去,和他們戰成一團,有那麽一會兒,法國人、“老鼠”和我抱在一起,像一只大彈珠,在結了冰的鵝卵石地面上滾來滾去。我設法狠擊了“老鼠”的鎖骨,他尖聲大叫,但是成功地滾到一旁,跳了起來。

法國人躺著一動不動。只剩下我了!

“老鼠”迅速掃了一眼我的神秘盟友。死了?他咆哮著發出一聲命令,另外三個同夥——兩個已被福爾摩斯放倒,第三個正在幫助他們起身——愣愣地擡起頭來,然後四個人一起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愣了一下,擺好姿勢等待下一輪襲擊,可什麽都沒有發生。

地上傳來一聲嘆息。“啊,”法國人說,“終於結束了!”他利落地站了起來,拍打著高級套裝上的泥土,似乎並沒有受傷。

我氣喘籲籲,筋疲力盡。剛才究竟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