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曲奇餅幹殺人事件

上午9點20分,如碎金般的陽光慷慨地灑進×大醫學院的藥學實驗室。

首席科學家沈家勤教授一邊換上實驗用的白大褂,一邊對助手蕭丹說:“我想過了,Split VI號的結果還是不可靠。我想暫時擱置。”

“可是教授,那邊一直在催要結果。而且,這畢竟是我們三年多的心血啊!”蕭丹皺了皺眉,欲言又止。

“那邊我會去交代。”沈家勤語氣不快地說,“科學研究又不是做買賣,怎可以斤斤計較?”

“可是,在小白鼠身上的實驗結果也很理想。教授,我不明白……”

沈家勤靜靜地看了他一眼,嚴肅地說:“小蕭,看問題不能太單純。我總感覺Split VI號會是個大麻煩。”

“哦……”蕭丹不得不暫時放下心中的疑惑,“那我把剩下的試劑存放起來?”

“嗯,一定要保管好。絕不能流出去。”沈家勤說著,一手拿起試管,開始埋頭於新的工作。

就在這時,令人驚恐的事情發生了。

最先傳入耳朵的是一聲玻璃被打碎的巨響。“嘩啦啦……”沈家勤只感覺兩耳仿佛被灌滿了碎玻璃渣子。

他轉過頭,只見一支鋒利的箭直愣愣地插在了靠窗的辦公桌上。

蕭丹聞聲跑來,頓時驚呆了:“教授,這,這是……”

沈家勤的血壓陡然升高,瞳孔微縮,望著那冰冷的箭頭上所折射出的尖銳光芒,深深陷入了茫然和恐懼。

毒箭從窗外而來

眼前的俊男美女正在熱烈地交談著,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

杜文姜只覺得妒火中燒,喉嚨口仿佛被炭火炙烤著,燥渴不已。那個看起來流裏流氣、說話吊兒郎當的家夥,曾經還是“俄羅斯手槍殺人案件”中的嫌疑犯呢。此時此刻,居然跟羅半夏肩並著肩,腦袋湊著腦袋地說話——這世道也未免太不公了吧。

“你看,那支毒箭就是從這個窗戶飛射進來的,力度很大,貫穿了玻璃窗。”被杜文姜惡毒詛咒著卻渾然不覺的簡三郎,正興致勃勃地向羅半夏警官介紹著案情。

“當時是什麽時間?”一身火紅色風衣的美女警官迎著窗戶站立,身姿被陽光勾勒出美麗的輪廓。

“呃……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誒,Peter,你過來跟警官說說情況。”簡三郎招手示意。

一個大學生模樣的男青年走了過來。簡三郎介紹道:“美女,這就是沈家勤教授的獨生子沈琪,是他堅持要報案的。Peter,你來說吧!”

沈琪長得眉清目秀,從近處看,是屬於“乖乖仔”一類的男生。他客氣地欠了欠身,說:“一早就聽三郎說過羅警官,謝謝你們特地跑這一趟。具體的情況我也是聽父親的助手蕭丹說的。今天早上9點多,父親照常來實驗室上班,正在跟蕭師兄一起配試劑的時候,就聽見一聲巨響,窗玻璃碎了一地。然後,他們就發現,有一支箭從窗外飛射進來,直直地插在了辦公桌上。”

說完,他指了指窗戶底下的辦公桌。假如當時沈家勤教授正坐在桌前辦公的話,很可能躲不過這支箭的襲擊。

“箭?真是古老的武器。”杜文姜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挖苦。

羅半夏也低聲呢喃:“是啊,若要致人於死命,箭這種兇器未免也……”

“的確。我父親也覺得很奇怪,還以為是誰在搞惡作劇。”沈琪說,“可是,蕭師兄無意中發現箭頭上似乎塗了東西,檢驗之後才發現那竟然是烏頭——一種劇毒。”

“也就是說,只要被箭射中,不論是不是要害部位,都會中毒身亡。”簡三郎在一旁解說道。

這時,杜文姜認為輪到自己出場的時機到了,裝模作樣地走到窗前,略顯誇張地嚷道:“可是,這箭究竟是從什麽地方射來的呢?這棟理科樓對著大草坪,周圍毫無遮攔,放箭者不會就傻乎乎地站在草坪上瞄準吧?況且,實驗室在二樓,要從下往上瞄準,也是很困難的……”

說完,杜文姜望著一屋子人臉上的驚詫,得意地仰起了頭。

“小文說的……有道理。”羅半夏破天荒地贊同了他的看法。“可是,如此說來,這毒箭究竟是從何而來呢?”

“假如當時在這實驗室裏的人,自己打破窗玻璃,然後把箭插入辦公桌裏面——是不是更加合理呢?”杜文姜繼續口無遮攔地推理著。“什麽?你是說我父親自己把毒箭插進辦公桌的?”沈琪不覺惱火起來,“我們吃飽了撐的嗎?”

杜文姜淡淡一笑,說:“你父親不是自己都不主張報警嗎?否則,你也不會通過那個公子哥兒私下裏找到我們了。”

羅半夏細細回憶,整件事確實有些蹊蹺。簡三郎神神秘秘地來找她,希望她以個人的身份到×大醫學院查看個案子,又說當事人不希望把事情鬧大,請她千萬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