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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幫得上忙……”老人說。
斯維爾聳聳肩。
“……我會再給你九千克朗。”
“是嗎?”斯維爾又吞了口唾沫,環顧四周。那對年輕男女已經離去,但哈勒、吉列森和柯維斯仍坐在墻角那桌。再過一會兒,其他人就來了,到時候就不可能進行這麽隱秘的談話了。這可是一萬克朗的生意。
“哪種槍?”
“步槍。”
“應該沒問題。”
老人搖搖頭。
“我要馬克林步槍。”
“馬克林?那個模型火車的牌子?”斯維爾問。
帽檐底下那張爬滿皺紋的臉出現一道裂縫。老家夥一定是笑了。
“如果你幫不上忙,現在就告訴我。這一千克朗你可以收下,我們的談話到此結束。我會離開,你再也不會見到我。”
斯維爾感到腎上腺素激增帶來的短暫眩暈。他們可不是閑聊那些斧頭、獵槍或單支炸藥。這可是真槍實彈。這老家夥要來真的。
這時店門打開。斯維爾回過頭去,看見一名老人走進門來。那老人跟他們不是一夥的,只是個身穿紅色冰島毛衣的老酒鬼。他到處要酒喝的時候很讓人厭惡,除此之外倒沒什麽不好。
“我可以想想辦法。”斯維爾說,抓起那張一千克朗鈔票。
接下來發生的事,斯維爾沒來得及看清楚。那老人的手如鷹爪般抓住斯維爾的手,並將它壓在桌上。
“我問你的不是這個。”老人的聲音冰冷而利索,猶如一片薄冰。
斯維爾想把手抽出來,卻被這老態龍鐘的人緊緊握住,抽不出來!
“我問你能不能幫我,你要給我答案。能,或不能。明白嗎?”
斯維爾感到他心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也感到他一定有許多的朋友和仇人。但就在這一刻,斯維爾的腦子裏活躍著另一個念頭:一萬克朗。斯維爾知道有一個人可以幫忙,一個非常特殊的人。那人要價肯定不低,但斯維爾覺得這老家夥不會討價還價的。
“我……我可以幫你。”
“要多久?”
“三天後。在這裏。同樣的時間。”
“胡說!三天之內你絕對拿不到這種步槍。”老人松開了手,“不過你可以去問那個可以幫你的人,再請他去問那個可以幫他的人,然後三天後,你來這裏找我,我們再談交貨地點和時間。”
斯維爾可以舉起一百二十公斤的杠鈴,這個骨瘦如柴的老家夥怎麽可能……
“三天後,你來告訴我可不可以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那麽剩下那九千克朗就是你的了。”
“真的嗎?如果我只拿錢沒辦事呢?”
“我會回來殺了你。”
斯維爾按摩著手腕,沒再進一步追問。
刺骨的冷風掃過人行道。市場街澡堂旁的電話亭裏,斯維爾用顫抖的手指按著數字鍵。真他媽的冷!他腳上兩只短筒靴的靴頭都有破洞。電話接通了。
“喂?”
斯維爾吞了口唾沫。這聲音為什麽每次都讓他覺得這麽不舒服?
“是我,斯維爾。”
“什麽事?”
“有人要一支槍,一支馬克林狙擊步槍。”
沒有回應。
“跟那個模型火車的牌子一樣。”斯維爾補充道。
“我知道馬克林。”電話那端的聲音平緩而不帶任何情緒,這讓斯維爾感到了對方的鄙視。斯維爾沒有對此做出響應,盡管他厭惡電話那頭的人,但更怕他——坦承此事一點都不難為情。那人以危險著稱。即使是斯維爾的朋友,也只有少數人聽說過他,而且斯維爾並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盡管他曾多次出手救斯維爾那夥人。他之所以救斯維爾是為了“大理想”,並不是因為特別喜歡斯維爾。如果斯維爾認識的其他人可以提供他所需的支持,他也一定會去跟其他人聯絡。
那聲音說:“誰要這支槍?用來幹嗎?”
“是一個老人。我從沒見過他。他說他跟我們是一樣的人。我沒問他想把誰做掉,說不定他沒想做掉誰,說不定他只是想……”
“閉嘴,斯維爾。他看起來是不是很有錢?”
“他穿的衣服很高級,還給我一千克朗,只是要我告訴他我是否幫得上忙。”
“他給你一千克朗是要你乖乖把嘴閉上,不是要你問東問西。”
“對。”
“有意思。”
“三天後我會再跟他碰面。他要知道我們能不能弄到那把槍。”
“我們?”
“對,呃……”
“你是說我能不能弄到那把槍吧?”
“當然是這個意思,可是……”
“他付你多少錢?”
斯維爾遲疑一會兒說:“十張一千克朗大鈔。”
“十張大鈔。我來牽線,看能不能成,知道了嗎?”
“知道了。”
“所以說那十張大鈔是幹什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