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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早上,查爾斯·阿什比到了醫院,他那雙大腳輕輕地踏過拋光的走廊。碧到下面接了他,把他帶到博萊特的房間。他還像碧小時候時那樣擁抱了她,碧感到十分溫暖,內心寬慰。

“親愛的查爾斯舅姥爺。我真慶幸你比父親年輕十五歲,否則你就不會到這來安慰我們大家夥兒了。”

“我比他小十五歲的一大好處在於,不用穿他的舊衣裳了。”查爾斯說。

“他才剛睡下,”她在博萊特門口停下,說道,“所以你得輕點,好嗎?”

查爾斯看了一眼這張年輕面孔,只見他下巴松弛,雙目緊閉,眼圈明顯,胡楂兒淩亂,於是開口說道:

“沃爾特。”

“他的名字叫博萊特。”

“我知道。我不是在叫他。我只是在說他和沃爾特長得很像。這的確是沃爾特過去的樣子,在他這個年齡,沃爾特總是宿醉。”

碧往跟前湊了湊,仔細瞧著。“難不成是沃爾特的兒子?”

“毋庸置疑。”

“不知為何,我倒沒有看出任何相似之處。他現在這個樣子跟誰長得都不像。”

“你從沒見過沃爾特睡覺的樣子。”他盯著那個小夥子又看了一會兒,“比沃爾特的臉長得更漂亮。真是張帥氣的臉蛋。”他跟著她進了走廊,“我聽說你挺喜歡他的。”

“我們都很喜歡他。”她說。

“好吧,這讓人很難過,非常難過。誰是他的同夥,你知道嗎?”

“一個在美國的人。”

“是的,喬治·佩克也是這麽告訴我的。但那會是誰呢。有誰從克萊爾去了美國?”

“威力特一家去了加拿大,而且他家都是姑娘。那是個女人,你知道嗎?或許他們最後又去了美國。”

“如果是個女人,我情願把帽子吃進肚子裏。”

“我也是這麽想的。”

“是嗎?好姑娘。你真是一個令人欽佩的聰明女人,碧,長得也很漂亮。我們該如何應付這個小夥子呢?我是指將來。”

“我們都不知道他是否還有將來呢。”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