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 第9章 剖析案情(第2/5頁)

現場沒有人插嘴。局長每聽到金田一耕助講一句話,就有輕有重的點著頭。雖然糸島及繁子都已經死了,這些事情只不過是金田一耕助推想出來的,但是大家也都承認這其中穿插著許多真相在內。

風間在一旁想幫金田一耕助加點啤酒,卻被他阻止。

“不要加,沒有氣的啤酒比較不會刺激。”

說完,金田一耕助又喝了一口沒有氣的啤酒,繼續解說案情。

“現在,我們把事情從頭回顧一下,本月二十日早上,黑貓酒店的後院挖出腐爛的女屍。調查的結果顯示,死者是桑野鲇子,兇手則是老板娘繁子,而她的丈夫糸島大伍應該是共犯。但是,二十六日的時候,先前的推論完全被推翻了,被殺的人不是鲇子而是繁子,而本來被認為已經死了的鲇子反而變成了兇手。

風間讀到這段新聞後,突然覺得事情有些古怪,就急忙來找我。

我當時認為那個屍體是鲇子,而繁子企圖讓人們誤認為屍體就是她自己。但是,繁子為什麽要這麽做呢?有關這一點,只要回顧繁子過去的資料,就可以證明她希望過去犯的罪因為她已經死亡而消失。

至於我為什麽不同意二十六日以後警方的推論呢?因為假使鲇子殺了繁子,並且作繁子的替身躲在房間內。如果只躲一、兩天,就還說得過去;但是在殺人之後,連續兩星期躲在死者的房間內,任憑誰都沒有這種勇氣。

反過來,假若被殺的人是鲇子,兇手是繁子,而糸島是共犯,就會有一個疑點,也就是他們為何要留下沾著血跡的榻榻米和紙門。榻榻米上的血跡隨便用布料擦去,紙門上的血跡也只是貼上報紙遮掩而已,這麽一來,早晚會被後來的人發現的;更何況他們只要將紙門沾到血跡的部份撕下,而榻榻米也只要把表皮拆下燒掉,就可以消除證據了,由此可見警方的推測頗不合理。

再說,如果糸島知道繁子利用鲇子的屍體讓別人以為她被殺死時,他一定會反對的,因為這樣一來,繁子會很安全,但自己卻會受到警方的懷疑。

所以我認為這次的事件全部都是繁子一個人的計劃,糸島完全不知情。

可是這麽一來,糸島不可能沒有注意到房間裏的血跡,而且櫥櫃前和墻壁邊的榻榻米被對換了,憑繁子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移動櫃子調換榻榻米,當然得請人幫忙。然而,糸島看到那些血跡會怎麽想?當我想到這裏的時候,突然想起脖子被砍斷的黑貓。”

“啊!”

局長、檢察官和村井刑警同時驚叫一聲。局長喘著氣說道:

“原來如此。繁子要讓糸島誤認為那是黑貓的血,而黑貓就是因此才被殺死的。”

“正是如此。”

金田一耕助很高興地抓著頭說:

“原先大家認為黑貓是因為兇手殺人的時候它正好在旁邊,因而受到波及被殺死,但這是不了解貓習性的推論。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比貓更難殺的動物了。而且仔細看看貓頸子的傷痕,它的整個頸椎被砍斷,只剩皮膚和頭部相連,顯然是有人故意將它殺死的,所以誤傷的說法不成立。

我再把整件事的經過整理一遍,情形如下:繁子趁著丈夫不在的時候殺了人,同時也殺了貓。丈夫回來時,她說自己和貓玩的時候,貓突然咬她,一生氣就把它殺了,並且還將沾滿血跡的貓屍拿給他看。繁子平常就是一個歇斯底裏的女人,糸島雖然會嚇一跳,但還不至於太過訝異。

繁子殺死黑貓,不但可以瞞過血跡的事,同時也可要求糸島在後院挖一個洞掩埋貓屍,並再藉機要糸島另外再買一只黑貓回來代替,以免別人起疑。一般來說,乍看之下,黑貓的模樣很難分辨,所以沒有人發現前後兩只黑貓不是同一只。”

“嗯!”

局長頗為贊同金田一耕助的說法,檢察官和村井刑警也點頭稱是。

“這樣一來就可以解釋糸島何以會做出那些怪異的行為了。他完全不知情,只是隨著繁子的殺人計劃行動,根本不知道這些動作都是在為自己招來殺機。”

金田一耕助喘了口氣,繼續說道:

“另一方面,繁子又假裝臉部過敏而躲在房間內。由於她去年也曾發生過化妝品過敏的事,所以糸島一點也不懷疑。而後繁子建議將黑貓酒店賣掉並離開這裏,由於店的經營全靠繁子,糸島只好順她的意。

我們再回到鲇子這個女人身上。我對這個鲇子的存在本來就很懷疑,因此特地去調查她的過去。

去年的五月到六月間,鲇子曾在日華舞廳待過。然而,從離開舞廳到今年的正月遇到舞廳的朋友為止,沒有任何人知道她在哪裏,以及在做什麽,但今年她被君子和舞廳的朋友遇到後不久,就發生了這次的事件。這未免也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