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帆失蹤
舊事重演
由於警方準許埋葬的公文已經送達,刑部大膳決定在七月八日上午把刑部守衛和片帆埋在刑部家族歷代祖先的墓園裏。
喪禮當天,一早便開始下著嘩啦啦的大雨,似乎連老天也在為這兩個死於非命的父女悲泣。從入殮到出殯,所有儀式都在磯川警官、廣瀨警官,以及大批員警的見證下完成。金田一耕助和越智龍平也都列席參加葬禮。
所有參加葬禮的人都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要不是有吉太郎一手包辦入殮的事情,恐怕其他事情都無法進行得如此順利。畢竟刑部大膳年歲已大,巴禦寮人和真帆又是弱女子,根本幫不了什麽忙。
出殯時,刑部家的族人負責擡起兩個靈樞,緩緩步下刑部神社正面的石旗,旗子上以金色和銀色的線繡上一個雙巴家徽。
走在兩具棺木後面的是兩位助祭神主、兩位巫女和巴禦寮人,接著是腳步踉蹌地走在倉敷禦寮人——澄子和玉島禦寮人——玉江之間的真帆。
原本在場的女性都應該穿著喪服,可是真帆來不及準備喪服,只好先在水手服的胸前別一個喪章來充當喪服。
一連串的打擊對這位小女生來說真的太殘酷了,只見真帆在左右兩位禦寮人的攙扶下,依舊走得相當吃力,她臉上的肌肉因痙攣而變形,全身也不停地顫抖著。
走在她們身後的是刑部大膳、村長和刑部家的族人,最後才是七位神樂太夫、越智龍平、金田一耕助。
藤田刑警在金田一耕助的提醒下,亦步亦趨地跟在真帆身旁,密切留意她的一舉一動。
在這場喪禮中,最奇怪的是參觀喪禮的人比參加的人還要多。盡管回島上參加祭典的島民中,已經有一部份人先搭船離去,不過大部份島民仍對這次發生的事件深感興趣,舍不得就此離去。
此外,還有一些對故鄉懷著深厚感情的人一回到刑部島,頓時興起永留故鄉的念頭;加上越智龍平又在島上大興土木,增加許多工作機會,因此島民們都希望等這次事件告一段落之後,能在島上謀得工作,從此留在故鄉。
正因為如此,在喪禮進行的過程中,從刑部神社的石階到地藏平的墓園沿途都擠滿人潮;等到送葬隊伍經過他們的身旁,他們便自動加入隊伍,緩緩地朝墓園走去。
從刑部神社到墓園的距離並不算遠,送葬隊伍很快就抵達了。地藏平的墓園裏搭起一個達架,蓬架下面沒有祭壇,祭壇四周插滿許多神木枝條。
祭壇旁邊還挖了兩個黑漆漆的大洞穴,吉太郎正站在洞穴旁等候送葬隊伍到達。
所有儀式依續舉行過之後,兩具棺木被安放在洞穴的底部,並由巴禦寮人象征性地為棺木掩上一杯黃土,真帆則負責掘土、蓋棺。
喪禮結束後,金田一耕助、磯川警官和廣瀨警官三人一起下山,打算前去位於新在家小路上的派出所偵訊三津木五郎,結果三津木五郎不合作,在問不出所以然的情況下,磯川警官決定搭聯絡船離開刑部島。
就在磯川警官離島的當天傍晚,藤田刑警突然跑來找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先生,都是我不好,您已經提醒過我要留意真帆的一舉一動,沒想到我還是把人給看丟了。唉!要是那個女孩出了差錯,教我怎麽向大家交代。”
從位於地藏平的越智家到刑部神社的一路上,藤田刑警不停地重復這幾句話,一副萬念俱灰的樣子。
“對了,廣瀨主任現在還在神社嗎?”
金田一耕助一時想不起有什麽話可以安慰他,只好改變話題。
“嗯,他問了大膳先生和巴禦寮人一些問題,但是仍問不出個結果。”
“那麽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真帆不見了?”
“兩個鐘頭以前……差不多五點鐘左右。”
“所以廣瀨主任去神社的時候,真帆還在嘍?”
“我不清楚。要不是主任想見真帆,我可能一直沒發現真帆不見了。”
“可是……”
金田一耕助正要開口說話時,藤田刑警突然停下腳步,盯著刑部家族的墓園,全身不停地顫抖著。
金田一耕助不解地看著藤田刑警問:
“你怎麽了?”
“啊!這……我也說不上來,只是突然感到非常害怕。唉!或許是因為接二連三發生這些可怕的狀況,讓我的腦袋變得不靈光了。”
藤田刑警神情沮喪地搖搖頭。
“金田一先生,你剛才想對我說什麽?”
“哦,我是想間你最後一次見到真帆是什麽時候?”
“這個我也不知道。”
藤田刑警說著,心裏覺得更加難過了。
“喪禮結束後,我跟著刑部家的人一起回到刑部神社,當時真帆仍跟大夥在一起。之後大家用過飯,各自回到休息室休息,我認為真帆也跟著大家去休息了,就沒有留意她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