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惡魔終於現身(第3/5頁)

“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回答說我想待在這個家裏,這時,子爵的眼神很快從絕望變成恐懼,他問我究竟要把這個家弄成什麽樣子?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我現在無家可歸,所以想和自己的雙親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我非常鎮靜地對他說。

子爵嚇得全身顫抖,縮成一團。

“如果……如果我不答應呢?”

可憐的椿子爵,他臉上滾下大顆大領的冷汗;我卻輕蔑地看了他一眼。

“那麽,我想新聞界對這個話題一定很感興趣吧!”

子爵就這樣完全被我制服了,我也住進了椿家。但椿子爵仍再三警告我,不可以泄漏這個秘密,同時也絕對不可以對他們三人有所不利。

椿子爵還叫我冒用他舊友的兒子的名字,於是我就成了三島東太郎。

椿子爵一向有潔僻,當然無法忍受和這樣的妻子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再加上我這個兄妹亂倫生下的孽種成天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個性軟弱又內向的他,怎麽可能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呢?

因此,椿子爵作了(惡魔吹著笛子來)這首曲子,並下決心自殺。

今年的一月初,椿子爵向我要了阿駒的地址,我當然知道他是為了證實我所說的話才出門旅行的,而這趟旅行也促成了他自殺的決心。

無巧不成書。就在椿子爵去找阿駒的時候,發生了天銀堂事件。

一開始我也沒想到這件事是飯尾豐三郎幹的,但是兇手的畫像經過兩三次修改之後,我確信那人就是飯尾豐三郎。

飯尾大概在二月中旬被捕,當時我的心中忽然升起一個殘忍的念頭。

於是我寫了密告信,指控椿子爵就是天銀堂事件的兇手。

我絕不是為了飯尾豐三郎才那麽做的,盡管我和飯尾仍有聯絡.但是我並沒有告訴他我住在什麽地方。

而我來到椿家之後.一刻也沒有停止過對新宮利彥的觀察。

新宮利彥是個喜歡欺負弱者的家夥,他很怕狗,只要老遠看到狗,他一定馬上避開,改走另一條路;但要是狗被綁住的話,他就會淩虐它。

我曾經看到過新宮利彥虐待狗的殘忍手法。我想,就算是一個不喜歡狗的人,看到他這樣虐待狗,一定會把鎖鏈解開,好讓狗把他咬死。

也許我的形容有點不倫不類,但是我隱約感到,當時的椿子爵就好像被綁住的狗,不管我怎麽對待他,他都對我沒辦法。子爵當然知道我就是那個告密者,他卻不能揭穿,只因我手上握有一張王牌!

椿子爵雖然被懷疑,但最後還是洗清了嫌疑;而飯尾則是在子爵未洗清嫌疑之前就被釋放了。

就在子爵失蹤不久後,我和飯尾曾經見了一面。

那時他住在新橋附近的巴達亞區一個名叫崛立小屋的地方。

別看飯尾住在這麽一個不起眼的地方,但是他非常了解如何裝扮自己。他看起來氣質不錯,再加上出手大方、闊氣,那一帶的人對他都非常尊敬,當然,也有人對他的錢財來源十分好奇,只有我知道他不過是個騙子、竊賊罷了。

當我去找飯尾豐三郎的時候,他感到十分驚訝,我話帶諷刺地恭喜他洗清嫌疑時,我看得出來,他極度不安與恐懼,我想,我的目的達到了。

他說他始終覺得我是個不好惹的人,老是覺得我的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邪氣,讓他十分害怕。

其實要飯尾招供並不是什麽難事。我知道他不管是偷、是騙或是槍,只要一拿到貴重的東西,就會首先把它埋起來,而且我也知道他最喜歡埋東西的地方就是增上寺。

就算飯尾是一個膽大妄為的家夥,他也沒那個膽子把從天銀堂搶來的貴重珠寶賣掉,於是我在增上寺埋伏了三天,飯尾果真出現了;他大概覺得我無緣無故去找他,一定是對他起疑心所以他必須盡快把那些珠寶移到別處去。

正當他忙著把贓物挖出來的時候,我立刻上前一把逮住他,這下子人贓俱獲,他也只好承認了。我把他的珠寶搶來,每個月給他一點生活費,就這樣,他完全被我控制住。

那個時候我沒想到該怎麽利用飯尾,只是因為他長得與椿子爵相似,所以我認為在我的殺人計劃裏,他一定會有用的,因此才千方百計地控制他。

椿子爵一失蹤,我立刻就想到他一定是去自殺。那時我非常擔心,惟恐他在臨死之前留下什麽指控我的證據,幸好家裏並沒有留下任何遺書。我又擔心在他身上會有什麽證物,因此子爵的屍體一被發現時,我立刻毛遂自薦,和新宮利彥、美彌子他們一同去認屍。

還好,子爵的身上並沒有任何遺書,只有口袋裏的小日記本上,畫有一個火焰圖案和寫著“惡魔的徽章”這幾個字。

後來我想,像這種兄妹亂倫的事,他怎能說得出口?又怎敢用筆寫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