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金田一耕助的交易(第2/5頁)

“現在他在哪?”

“在位於田園調布的家中。”

“唉,這麽說來,警察沒有到東京車站去迎接他嗎?”

“啊,去是去了,但是對方卻臨時改變了乘車路線,改從橫濱坐汽車過來。因此我派新井君到田園調布去了,不知道現在看沒看到他。”

金田一耕助拼命忍住不笑出聲來,或許當新井刑警到達田園調布時,金門剛本人已經坐在這間屋子裏的扶手椅子上了D巴。

“警部,還有沒有其他的消息?”

“嗯,有的,對於那位在托羅卡德羅工作的廣田廚師長,最近我們又發現了新的情況。”

“新的情況?”

“嗯,這個在電話裏很難說清楚。金田一先生,您能過來一下嗎?”

“啊,警部,我也想今天和您談談,但是昨天晚上好像得了感冒,剛剛服了藥,現在正敷了塊毛巾,等著發汗呢。”

“啊,您可要當心身體埃發燒嗎?”

“只有三十七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發一會汗之後,燒大概就會退的吧。等到我燒退了以後我就會去找您的。”

“嗯,您可要保重身體埃現在感冒正流行呢。”

“啊,我知道了。實在感謝。”

“哎,我說,金田一先生,您的客戶那邊有什麽情況嗎?”

“啊,一直杳無音信。”

“嗯,實際上,金田一先生,”等等力警部有意將聲音壓低說道:“剛才保井君說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很奇怪的事情?”

“金田一先生的客戶是不是就是金門剛?”

金田一耕助感到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由於腦袋突然變得一片茫然,急切之間竟說出不出話來。

“笑、笑、笑話。我從來沒見過金門剛,而且金門剛在二十一日去了大阪,而我是在昨天與客戶見面的。”

“金田一先生,僅這些理由是站不住腳的呀。”

“哈哈,警部,您想想,如果我找到了金門剛這樣的金礦”還會在昨天向警部您要煙嗎?請您想一想。”

“嗯,嗯,我知道了。不過,金田一先生,您今天能不能過來一趟?”

“嗯,如果在傍晚以前燒退了,我就去。”

“嗯,好的,那麽,晚上見……請保重身體。”

放下話筒,金田一耕助好像真得發了燒一樣,額頭上布滿汗水。因為無風不起浪埃金田一耕助起身將煤氣爐的火頭擰小,並用幹毛巾將額頭上的汗水擦去,然後走到窗邊向外望去。只見外面已經是一望無際的雪的世界了。雪花仍在飛舞,樹葉已經脫光的銀杏樹上面也落滿了許多雪花,似乎要把自己徹底融入銀白色的世界中。到處都是啪達啪達滴水的聲音。天空倒是異常的晴朗。

金田一耕助在窗邊站了一會兒之後,感到眼睛有些刺痛,正想回到房間當中的時候,忽然看到一輛汽車停在了綠丘莊的門前。

從車上下來的人正是經常在報紙及雜志上露面的金門剛。

但是,車子卻不是林肯。大概是擔心有警察跟蹤,所以就隨便叫了輛出租車過來的吧,而時間正好是一點。

“金田一先生在嗎?”

正是剛才在電話中聽到的低沉而又渾厚的聲音,讓人覺得這個人的肺活量一定很大,而身體果然也是一副很健壯的樣子,個頭大約有一米七十二三厘米。

金田一耕助一向對自己的瘦弱的外表有自知之明,因此當走到如此儀表堂堂的人面前,不禁感覺到有些自卑,並且對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陽剛之氣。

“啊,我就是金田一耕助。剛才在電話裏剛和您談過。啊,請坐。”

當兩人坐下後,金田一耕助隔著辦公桌看著對方說:“聽說您在橫濱中途下了車,因此讓警察撲了個空。”

金門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馬上又笑了起來,露出了雪白的牙齒。

“看來您已經給搜查本部打過電話了吧?”

“嗯,是的,但是我不明白您為什麽能那麽安穩地坐在位於田園調布的家中呢?”

“您告訴警察說我想先到您這兒來了嗎?”

“當然沒有說。如果警察知道了,那麽也許我們兩個人就不能像現在這樣悠閑地談話了。”

金田一耕助的言外之意就是說金門的嫌疑很大,果然對方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

“您是不是與警察約好今天四點在辦公室裏與警察見面…”“是的。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先和您談談,因此就過來拜訪您了。”

金門剛始終保持著低姿態。不知是對於這個事件他也很頭痛的原因,還是就是他作為戰後派而形成的特有的風格……“啊,那麽謝謝了。”

金田一耕助低下頭沉吟了一會方說道:

“但是,我先把話說清楚,您既然到這兒來了可不許說謊。

如果不把事實說清楚的話,那麽我也幫不上什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