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普桑修道院 第七章(第6/6頁)

“可以的。我們來做一面白旗,然後你拿著白旗前進,要求談判,然後看看你們有沒有可能在合乎榮譽的條件下談和。”

“呃,”弗農說,“如果我們確實談和了,我不介意。無論如何,這樣可以換換花樣。要用什麽來做休戰旗?我的手帕,還是你的圍裙?”

拿著休戰旗前進相當刺激。沒過多久他們就碰上了敵人。他瞪著眼、大吃一驚。

“怎麽啦?”他說。

“我們想要談判。”弗農說。

男孩頓了一下,說:“喔,我同意。”

“我們想說的是,”喬說道,“如果你同意,我們想跟你做朋友。”

三人彼此互望。

“為什麽你們想要跟我做朋友?”他很懷疑地問。

“因為這樣看起來有點傻啊,”弗農說,“住在隔壁卻不做朋友,不是很傻嗎?”

“你們哪個先想到這麽做的?”

“我。”喬說。

她感覺那對小小的黑色眼睛看透了她。他真是個古怪的男孩,那對招風耳看起來比過去更突出了。

“好吧,”男孩說,“我願意。”

然後有一分鐘尷尬的停頓。

“你叫什麽名字?”喬說道。

“賽巴斯欽。”他有一點微微的大舌頭,很輕微,不留意的話幾乎聽不出來。

“真是奇怪的名字。我的名字叫喬,他是弗農。他還在上學。你上學了嗎?”

“是的。我再過不久要去上伊頓公學。”

“我也在伊頓公學。”弗農說道。

兩個男孩之間又湧起一陣微微的敵意浪潮。然後浪潮止息了——再也沒有重返。

“來看看我們家的遊泳池吧,”賽巴斯欽說,“還蠻不錯的喔。”


[1]根據英國傳統,白羽毛是懦夫的象征,婦女會把白羽毛交給沒有入伍的年輕男性,羞辱他們沒有勇氣共赴國難;這種“愛國行動”在一次世界大戰時尤其風行。

[2]低地花園(sunk garden,亦作sunken garden),這類花園通常設在低凹處,或刻意將某塊地挖得較四周低陷後設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