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危機四伏(第2/8頁)



  瑪麗·安點點頭,“那你怎麽知道他一定會在這裏出現呢?”

  我指了指瀉湖對面,在那裏聳立著博覽會的宏偉建築,遠遠地望去,它們就像弗蘭克·勞德的珍寶玩具那樣四處散布著。

  “看看那裏,寶貝兒。這是博覽會,扒手們千載難逢的發財良機。我敢打賭,庫內一定抵抗不住這樣的誘惑。”

  瑪麗·安還是有些不太相信,“你認為你一定能在這裏找到他嗎?”

  我充滿信心地回答道:“當然,我有二百個人幫忙,不是嗎?”

  那二百個人都是本屆博覽會雇用的私人警察,從三城回來後的這一個半月裏我一直忙於培訓這批人。將軍可是要為這付給我一大筆豐厚的酬勞款,我也絕不會讓他花費冤枉錢。這兩百名私人警察的大多數是退休的警察和失業的保安人員,可是他們中間沒有一個人是經驗豐富的緝竊高手。

  在聯邦大樓一間布置得極為漂亮的理事辦公室裏,我把他們分成了十二個班。為了對付一些手段高明的扒手,在工作的時候,我讓他們三人一組集體協作。

  在培訓開始的第一天,我就開門見山地告訴他們:“緝竊小組有一條百試百靈的緝竊原則,那就是尋找那些看起來和周圍環境不協調的人。”

  其實這很容易掌握。在百貨商店裏,你要找到那些四處閑逛,眼睛不看架上琳瑯滿目的商品,卻去盯著其他顧客的人;在比賽場的看台上,你要尋找那些不觀看激動人心的賽事,卻對其他觀眾感興趣的人;在火車站裏,你要尋找那些不看火車開車的方向,卻專門盯住旁邊旅客的人。

  那麽,在世界博覽會上,那些對未來之城和其他展品不屑一顧,對福特——德爾伯恩大屠殺油畫和卡特神秘的廟宇一眼都不看,只專心盯著周圍來往的人群的人,他們往往就是警察們緝竊的對象。

  我按三人一組的方式進行著訓練,這正好與扒手們的行動規則相一致,因為他們往往都是三人一組地進行行竊。比如說,惠慈扒竊小組會遠遠地瞄上一位打扮華貴的貴婦人,她就像是田野中的一棵樹,而她手中那個昂貴的皮包就是豐碩的果實。想一想,怎麽才能收獲到這誘人的果實呢?惠慈三人組一般會采用“撞人”這一基本戰術。其中的兩個人會走到目標的前面,然後突然停住腳步或是向後退上一步,做出一副馬上就要和她撞在一起的架式。她肯定不想和這樣的兩個人撞在一起,在她一遲疑的瞬間,第三個人就會從後面打開她的包,於是他們就采到了“果實”。

  考慮到世界博覽會這樣熱鬧非凡的場面,一定會有許多技術過硬的扒竊“專家”出現,我把自己的渾身本領都盡我所能地傳授給了那二百名學員。最常見的就是一個“莽撞”的人粗心大意地經過目標,在經過目標身邊的一瞬間,從後面竊取錢財,這樣的例子可謂屢見不鮮。

  當然也有像迪波爾·庫內一樣的神愉,他們根本不用這樣的小花招來轉移目標的注意力,他們能夠在接近警惕性很高的目標時不費吹灰之力就釣到錢包。

  庫內有著一頭紅發,臉上長滿了雀斑,大約有四十多歲了,可是猛一看上去就像二十歲出頭。

  像庫內這樣的神偷肯定不會放棄世界博覽會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的,在他看來,這是天賜良機。正常來說,他的推測是完全正確的。

  當然,他根本不可能知道二百名緝竊人員都已經看過了他的档案照片,無論其中的哪一個人抓住了迪波爾,都會立刻把他送到我的面前。

  我也只能做到這樣了,我讓他們知道我在尋找庫內。在緝竊小組的這些成員中沒有一個是芝加哥警察局的人,他們對我在法庭上與蘭格、米勒針鋒相對地作證沒有任何偏激的見解。盡管如此,我還是不能完全信任他們,我不能讓他們覺察到我是多麽急切地想要找到庫內。我告訴他們,我只是想和庫內談談,如果有人抓住了他,並且馬上通知我的話,我會付給他五美元的。如果我出的價錢超過五美元,他們中肯定會有人把這一消息通報給庫內,因為他們很清楚庫內遠比我這樣的一個私家偵探有錢。而且,庫內和貝利·斯基德摩肯定願意為這樣的一個消息出更高的價錢。

  所以我一直避免同斯基德摩本人談這件事,他是一個神通廣大的人物,同許多扒手、賭徒和盜賊打交道,身兼廢品收購商、小政客、保釋人數職。

  如果我想釣到庫內這條魚的話,我就一定得保持低凋。憑借私人的交情,我請一位警察幫我調出了庫內的档案照片。這就是我所采取的最大膽的行動了。我把這張照片洗了幾張,不過不是很多,而且我絕不會把它們散發出去,因為一旦走露了風聲,庫內肯定會望風而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