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來自尼羅河K的男人(第2/8頁)

“是的。”蘭德小心翼翼地回答。

“你不認識我。我叫維克多·康斯坦丁。我20世紀70年代初在埃及為前蘇聯政府工作。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想與您共進午餐。”

“有何貴幹呢?”

“就是聊天。我知道你的妻子又回到埃及並且……”

“她告訴我你們上周見過。”蘭德是為了讓他知道蕾拉對他並沒有秘密才這麽說。

“我想我們應該一起重溫過去的時光,我在英國沒什麽朋友。”

而我也不是你的朋友,蘭德心想。但他承認他對蕾拉二十五年前的舊情人很是好奇。“你想今天見面麽?”

“是的,如果可以的話,不然……”

“今天可以,我們在哪兒見面?”

“我們倫敦路上新開張的酒店,離雷丁大學很近。這兒的底層有一間很棒的餐廳,我們可以點些小吃。怎麽樣?”

“沒問題。十二點麽?”

“到時候見,蘭德先生。”

掛了電話之後,蘭德想告訴蕾拉這個消息。但他知道這時她正在上早課。他可以等到晚上再告訴她。沐浴之後他換上休閑外套和褲子,不去倫敦,在城裏時他通常這麽穿。

這家酒店是現代美國連鎖之一,主要招攬遊客的生意,對英國本地卻沒什麽影響。蘭德剛走過旋轉門就發現了維克多·康斯坦丁。因為他是當時大廳裏唯一一個年紀相當的人,長相也頗有俄國特點。也可能他穿的黑色對襟西裝,是俄國領導人在五月革命時穿的式樣。

“康斯坦丁先生?”

“啊,蘭德先生!終於見到您了,真高興。”

蘭德不得不承認,雖然頭發花白,額頭也有皺紋,他仍然英氣逼人。他個子高,彬彬有禮,握手的時候緊握了一下。他帶路到了酒店的餐廳,有幾位商務人士已經在就餐。他們落座點了飲料後,蘭德問:“是什麽風把您吹來了?康斯坦丁先生。”

“叫我維克托吧,您是傑弗裏?”他英語說得很好,一點口音都沒有。

蘭德點頭,“蕾拉說一周以前在學校見過你。這段時間你都在這兒麽?”

“不,不!我到達倫敦的當晚就返回了。這次我來見您,來說說我們還是敵人的日子。你看,我現在是個記者了。”他遞給蘭德一張名片,上邊寫著:維克托·康斯坦丁-東歐新聞服務。上邊寫的是華沙的地址。

飲料送來,蘭德喝了一口,“蕾拉跟我說您曾在尼羅河一艘遊艇上任通訊專員。”

他點點頭說:“是的,是尼羅河K。”

“我們知道那裏至少有一艘遊艇在運轉,但我認為我們從不知道其他的。”

“我們那時候在進行一項精密策劃的行動。但我猜英國情報局同樣出色。”

“噢,是的。”在這之前,蘭德覺得康斯坦丁相約共進午餐的目的只是蕾拉的前男友想見見她的丈夫,現在他不確定了。對話中很少提及蕾拉的名字,現在話題又變得撲朔迷離。難道這個男人是想從他這兒打探最近的信息?可又為了什麽呢?

他們的午餐送來了,談話變成了倫敦的餐廳。蘭德推薦了幾個不錯的地方,康斯坦丁也提到了他在巴黎最喜歡的餐廳。“我在開羅時,那兒的飯菜真是難以下咽,”他說,“蕾拉帶我去了一些當地餐館,但我一直習慣不了,”他隔著桌子看蘭德,“當然,就在當時英國對開羅的影響頗深,我猜您的飲食沒有任何問題。”

“我什麽都能吃。”蘭德說。

“你是英國的情報員麽?”

“並非正式。”

“你曾任隱秘通訊局的局長,對吧?”

“是的。”蘭德承認。關於他的工作,蘭德不知道蕾拉跟他說了多少,不論當時還是現在。但是承認他曾在隱秘通訊局工作並不說明什麽。英國情報局的許多出版物已證實這點。

“20世紀70年代我報道過一個人叫塔茲。”

“我知道他。幾年前他在瑞士去世的時候,我也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