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推理文庫之保羅·霍爾特系列 導讀(第3/4頁)

《荷魯斯之巢》(La Chambre d’Horus,2007):19世紀初,一名考古學家在埃及發現了某座塵封已久的法老王陵墓。奇怪的是,雖然陵墓入口完好無損,可是裏面的石棺蓋板卻沒有蓋好,靈柩內空空如也。大理石祭壇上放置著荷魯斯(古代埃及的太陽神)的一個眼球和一份寫著可怕預言的手稿。

一個世紀之後,有一隊新的考察隊來到此地,結果隊員們仿佛都集體中了詛咒,紛紛死於各種不可思議的手法。遠在倫敦的歐文·伯恩斯臨危受命……

創作

霍爾特的作品常常交織著溫柔的浪漫與刺骨的悚然,這自然是年輕時代的閱讀經歷在創作中的投影。

每當被問及對自己影響最大的作家時,除了卡爾,霍爾特總不忘表達對克裏斯蒂的敬愛。霍爾特深受這位推理小說女王的影響,不僅體現在編織情節方面,還有其中典型的英國氣息。霍爾特曾說:“她(指阿加莎·克裏斯蒂)對我的影響太深刻了,以至於我的寫作風格很難越出這個框架。”即使在一個陰森詭譎的故事之中,讀者也能夠見到鳥語花香的英式景致。通過構造強烈的場景反差,霍爾特筆下的危機感更加具有逼人的壓迫性。

話說回來,雖然普遍認為對霍爾特影響最大的作家非卡爾莫屬,但實際上卡爾更多地是在“不可能犯罪”的概念上主導了霍爾特,換句話說,因為有了卡爾的存在,霍爾特明確了創作的方向——我就是要寫那種發生在上鎖的房間裏的案子。至於氣氛渲染以及謎團設計,其實和另外兩位英國作家頗有淵源,那就是詹姆斯·哈德利·契斯(James Hadley Chase)以及G.K.切斯特頓(G.K. Chesterton)。

詹姆斯·哈德利·契斯,英國作家,讀完詹姆斯·凱因(James M. Cain)的《郵差總按兩次鈴》(The Postman Always Rings Twice,1934)後,決定自己嘗試創作推理小說。他的作品風格非常陰暗,但懸念感極為出色,其中的英雄經常處於受追捕的狀態。許多故事中,雖然“兇手是誰”從開篇就昭然若揭,但讀者仍充滿好奇,迫切地想要了解“接下來發生了什麽”。同時,契斯的故事總是使用第一人稱的方式敘述,霍爾特認為這有利於渲染焦慮的情緒,並在自己的某些作品中也采取了類似的方法,例如《血色迷霧》、《死亡書簡》(La Lettre qui tue,1992)、《石巨人》(Le Géant de Pierre,1998)等等。

而G.K.切斯特頓對於霍爾特的影響更為重要。毫無疑問,切斯特頓是最早開始設計“神奇犯罪”或者說“不可能犯罪”的作者,密室之王卡爾亦表示常受其啟發而獲得靈感。但與卡爾不同的是,切斯特頓擅寫短篇,且論情節之古怪、人物之詭異,比卡爾有過之而無不及。在這一類作品中,收錄在《奇職怪業俱樂部》(The Club of Queer Trades,1905)中的《布朗上校的奇遇》(The Tremendous Adventures of Major Brown),被霍爾特譽為“一個難以逾越的傑作”。《死亡書簡》、《第七重解答》(La Septième hypothèse,1991)、《赴死的139級台階》(à 139 pas de la mort,1988)等作品比較明顯地體現了霍爾特駕馭復雜情節的功力,敏銳的讀者可以從中嗅到布朗神父短篇的味道。

在案件背景的設定上,霍爾特鐘愛英國倫敦,這一點他絕對贊成卡爾的說法:“對於推理作者來說,倫敦是最好不過的背景。”歇洛克·福爾摩斯的出現,使得倫敦更加當仁不讓地成為了諸多推理故事的舞台。可以用簡單的幾個詞來形容這個特殊的環境:迷霧,四輪馬車,路燈,昏暗而狹小的街道。當這些元素融進墨色的夜裏,靈魂深處仿佛能夠聽到惴惴不安的鳴叫。

因為對案件本身有諸多限定,不可能犯罪可算是一種“狹隘”的推理小說,故而堅守陣地的代價便是要花費更多的腦力,思考如何不斷地推陳出新。

每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例如密室問題的詭計,霍爾特就仔細地寫在紙上,然後把這些紙放在一個綠色的鞋盒子裏。天長日久,就能夠積累很多點子。在開始編織故事情節的時候,喜歡歷史傳說的霍爾特通常都以一個著名典故為藍本:比如說開膛手傑克,魔術師胡迪尼的生平,大力神的傳說,神秘的亞特蘭蒂斯等等。他還盡量讓小說中的人物貼近所選中的故事背景,以便營造最佳的神秘氛圍,接下來再到綠盒子裏去尋找最合適的詭計,將詭計與傳說完美地糅合,輔以吸引人的情節,一部傑作便這樣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