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6/39頁)

“平野厭倦了?”

“是啊。織作碧是一切事件中的傀儡神,而操縱著碧的就是——織作伊兵衛……”

“他人都死了,老早就死了吧?”

“你看那棟猶太教的建築物。魔法的源頭就是伊兵衛,不是嗎?碧由於某些契機,拿到了鑰匙,不知不覺中被伊兵衛的遺志所操縱……”

“那近親相奸的謊言又怎麽說?”

“那是預言。可能有什麽冒瀆的或疑似這樣的記載,然後碧把自己套進裏面了。”

木場露出像是信服,又難以信服的表情。

伊佐間完全不懂他們在說什麽。

伊佐間離開通往自己起居的客房路線,繞到阿節的房間去。他想請阿節送茶,敲了敲門,往裏面一看,阿節竟然在收拾行李。

“小節……”

“我不幹了,不好意思。”

她好像哭過了。

這也難怪。短短半個月之間,主人一家就有三個人離奇死亡。就算不是殺人事件——不過伊佐間覺得如果這不是殺人事件,反而更恐怖——也教人毛骨悚然,這也不能責怪阿節吧。

但是這下子就沒辦法麻煩她送茶了。

“這個屋子被詛咒了。客人,我給你一個忠告,你最好也快點逃。”阿節一臉嚴肅地說。

“嗯……”

阿節好像看到伊佐間背後木場那張如鬼瓦般的臉,說“你是刑警先生吧?那張臉我想忘都忘不掉”,快步走出房間。

“我有話要告訴警察。老實說,要是就這麽辭職不幹,還真有點寢食難安。不好意思,你願意聽我說說嗎?要不要泡個茶?”

“茶不必了。”

“這也,那我就不準備了。這個,你看這個。不只是看,你就拿去吧。”

一個泛黃的信封擺在像是茶櫃的家具上,阿節捏起它,交給木場。

“這是什麽?”

“刑警先生之前——五六天之前嗎,還是四天前,不是來過嗎?那時我不是我帶路的嗎?當時,你說了神明對吧?一個姓川刀還是什麽人……”

木場仔細地觀察信封,漫不經心地“噢”了一聲,“呼”地朝信封吹氣,打開封口。

“……後來茜小姐一直很介意,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耿耿於懷,然後叫我再去檢查一下紫小姐的遺物。”

茜的話,似乎會為此煩惱不已。茜的善意也是有可能招來駭人的結果的。

“哦,她不是說喜市的信——遺物已經處理掉了嗎?那這是……”

木場的氣勢逐漸消失,最後沉默了。“那到底是什麽?”益田望過去,青木則推開他,探出頭去。

“這東西是在哪裏找到的?”

“就紫小姐的房間啊。雖說遺物處理掉了,也不是把整個房間打掉吧,床啊書桌的都還留著,椅子啊衣櫃的也都還在。衣服雖然沒有了,不過還是有很多東西。”

木場的表情變得有如厲鬼般兇暴。“什麽時候找到的?在房間的哪裏?”

“就刑警先生來了以後,小姐馬上吩咐我去找,所以應該是隔天吧?不是隔天,是隔天的隔天。所以是大前天嗎?哎喲,好復雜喔。”

“別管那麽多了。然後呢?”

“然後,我想趕快把它交給警察,可是氣氛非常險惡。客人也知道當時那種氣氛對吧?我交得出去嗎?才交不出去哩。”

“東西到底是在哪裏找到的?”木場怒吼。

“書桌抽屜,最上面的抽屜。”

“問題是……這是不是真的哪。”

“前輩,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木場狠狠地瞪了伊佐間一眼,然後把信封交給青木。

“是織作雄之介的手記,上面寫著關於石田芳江之死的若幹內情。不曉得這東西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上面寫的是不是事實也很難說。而且就算事實……會怎麽樣呢?有什麽意義嗎?這東西為什麽會在長女的房間裏?”

青木嚴肅地讀完後,交給益田。

“這……那喜市他……”

“徹頭徹尾被騙了,被蜘蛛給騙了。”

木場才剛說完,阿節就大叫:“討厭啦!我最怕蜘蛛了!”

“有什麽……”伊佐間問木場。

“哦,雄之介在文中述懷寫道,石田芳江自殺的原因或許就是自己。上頭壓根兒沒有提到三名娼婦,那三名娼婦的事全是胡言亂語。這跟織作碧一樣嘛。喜市也因為捏造出來的過去,被蜘蛛給操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