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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雍他,他讀書的時候,他跟人家賭,我知道過一次,後來我有好好訓他一頓,他跟我說他會戒了,我也信了他,他那以後就真沒再去賭過了,可我沒想到他後來不知怎麽的,又賭上了。” 顧禮傑懊悔,“我也是去年,到澳門談業務的時候,從賭場那邊的經理聽說的。”

“你還瞞著我?還在家族會議上推薦你兒子升職做總經理?把我們顧氏那麽大的家業,送給一個賭徒管理你就放心了?”

“他那個時候,說一定戒賭,因為沒錢,還不上賭債,被那些叠碼仔恐嚇得走投無路了,發誓以後再也不賭了。”

“賭徒的話你也信?這麽看來,你兒子的死,對我們顧家來說,倒是件好事。”顧老爺子冷哼。

“爸!”

“不是嗎?好歹他死了,不會再浪費我們顧家的錢了!”顧老爺子搖著頭,心疼,“八千萬,你知道當初我白手起家的時候,只有多少錢嗎?二十個銀元不到,還得一文一文地省著花,就著鹹菜喝白粥,吃饅頭,禮傑你小時候跟我一起挨過苦頭來著,你說,我們的錢來得容易嗎?他倒好,一下白白送八千萬給人。”

“八千萬哪!要是在當年,能買多少碗白粥,多少個饅頭?”

顧雅看著蔡惠妮把小敏小學帶上了樓上的臥室,一把抱過方枕翹起了二郎腿。

在顧雍出事以後,她就遭到了警察的盤查,說是調查顧雍死之前與什麽人起過沖突,有過糾紛之類的,那個時候她就覺得奇怪,為什麽會無端端地查到自己身上,今天顧老爺子把話挑明了,她馬上就知道原來前段時間自己是被當做嫌疑人針對了。

就因為不滿顧雍仗著長子的身份做了顧氏企業的總經理,自己就有動機殺他了?

顧雅覺得自己的人格嚴重被冒犯了,所以才忍不住說出了剛才的那番話。

爺爺偏幫著顧雍,爸爸不想抖落顧雍的醜事,可他們忘了,自己現在是顧氏百貨的經理,管轄著那六家分店跟兩個,不,一個代理店的運營。

在自己之前,顧雍也是顧氏百貨的經理,他既然能欠下那麽大一筆債,就是說,他一直都在賭博,欠下巨款賭債應該不止這一次而已。

做百貨經理的薪水,加上其他什麽獎金分紅,一下子肯定支付不了那麽大筆賭債的,如果說他在做總經理後有很大的權力調動資金,於是蛀食了某部分資金去還賭債的話,那在他做上總經理之前,他輸錢的時候,又靠什麽還債的?

賭徒十賭九輸,她不相信敢借那麽大賭資的人之前沒輸過錢,那麽,顧雍之前肯定也在百貨公司挪用過資金去還他的賭債,自己現在剛好處在他的位置,想要弄清楚他耍過什麽鬼把戲,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顧雅這麽盤算的當兒,看到顧禮芳與丈夫陳太源正往大門口走去,忍不住叫了一聲:“姑姑,就回去了?”

“不回去,難道還留在這裏等著你爺爺訓話嗎?”顧禮芳滿懷怨氣,“或者,讓我還得給你大哥賠罪不成?”

顧禮芳也被警方調查過。

她一想到自己的女兒是因顧雍而死,而自己又因為顧雍的死被當作嫌疑人之一看待,心裏對顧雍一家,連帶著顧雍的妹妹,都覺得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氣呼呼上了車之後,看著車離開顧家的大門,顧禮芳才捂著胸口稍微冷靜了下去。

陳太源一直沒做聲,雙手交叉放在膝前。

顧禮芳看了一眼丈夫,把手上戴著的寶石戒指摘了下來,扔給了丈夫,“顧雍出事那一天,你去見過他?”

陳太源唔了一聲,算是應了,看著手心那顆戒指,用手指撥弄了一下。

“是什麽事?”

“他說想把我調到總部去。”

“我看他八成是騙人的吧!”

“對吧。”陳太源勉強笑了笑。

“沒事,他不把你調過去,我來給你調職。”

“你?可能嗎?”

“顧雍死了,長子繼承權完全沒用了,總不能讓才十五歲的顧嘉顯做總經理吧?”

“你的意思是,你做?”

“不是我還有誰有資格?顧禮傑已經是董事了,同時還管著我酒店這一塊兒,難不成他還想霸著總經理那個職位?”

“可是,我聽說,顧老爺子想要顧瞿上位?”

“顧瞿?”

“不是嗎?我們離開的時候,我聽梁管家說,顧老爺子讓顧瞿留下,應該是商討這件事情吧!”

“那個老糊塗。”顧禮芳急忙叫司機,“停車,我們回去。”

“算了,芳芳。”

“什麽算了?我哪個地方比顧瞿那小子差了?論資格論輩分論經驗,我都能碾壓顧雅顧瞿還有其他顧什麽的,現在好不容易長子繼承權可以作廢了,總經理的位置,不給我給誰?”